阿金的背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可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你问我九皇子萧诺的下落,就有些奇怪了。我又怎么知道他是生是死。”
“内廷里一直有传言,当初他们是被你义父带走的。”宋文禹说道。
“哦?是吗?”阿金笑眯眯地看向宋文禹道:“那年我才八岁,确实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宋文禹端详了她良久,实在是寻不出一丝一毫地破绽,才放软了语气道:“这就是为什么,洛腾一直觉得整件事情和通天阁有牵连。”
“所以他认为我们是想要扶植九皇子上位,所以才会假意依附太子在先,又叛变在后。为的就是让朝廷里的人对现下呼声最高的太子起猜疑之心,制造混乱。”
宋文禹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阿金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有人心惶惶之时,才有可趁之机。”
阿金站起身来,款款走向屏风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惜,你们怀疑错人了。”
在更衣的过程中,阿金一直都没有等到宋文禹的回复。直到她穿戴整齐走出屏风时,才发现宋文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阿金看着已经空了的房间,有些怅然若失。
“姑娘?”阿珍端了午膳进来,却见只有阿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发呆,有些奇怪,“准备用膳了。”
“嗯,好。”阿金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子前。
当天晚上,宋文禹到酉时也没有回来。阿金心情烦闷得很,索性便收拾了一下出门。几个起落之后,不知不觉竟然就来到了大慈悲寺门前。
阿金站在山门之前,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阿银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阿姐?”
阿金回过头来,果真见到阿银一身白衣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任夫人睡了,我实在无聊,便道这里练剑。”
阿金闻言,看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碎星,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剑都没有出鞘吧。”
“嗯,只是比划比划招式。不想动静太大,”阿银回道,并向一边的石凳指了一下道:“阿姐,咱们在那儿坐一下吧。”
“好。”阿金和他一黑一白相对而坐,见阿银瞧着自己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忍俊不禁道:“你就没兴趣知道我为什么穿着夜行衣?”
阿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兴趣。
阿金失笑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过。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还有夫人。”
“这里一切正常,只是偶尔会有几个不速之客,已经都被我解决掉了。”
“是什么人,能够探清楚来路吗。”
“前一阵子来的是朱家的人。最近一次,来的这个人的招式不像是朱家的,倒像是有几分像江湖上失传的摘梅手。只是……除了通天阁,这失传的秘籍还流落到了其他地方吗?”
阿银不解地看向阿金,阿金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些,面上却依旧挂着一丝淡笑,“和你交手的那人,什么模样。”
“一身黑衣,”,阿银看了阿金一眼,“是个男人。”
阿金一愣,忽然意识到阿银碰到的这个人,或许就是之前自己在大慈悲寺时交手的那个人。她一下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坐了下来。
“阿姐,怎么了?”
阿银瞧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如是问道。
“没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夫人,一定要护住他的周全,”,阿金说着,将插在腰间的玉笛抽出来,递到了阿银面前,“这玉笛救过我的命,现下物归原主。”
阿银双手接过,抬头便见阿金身姿轻盈地飞走了。他将玉笛紧紧攥在手中,转身走进大慈悲寺静谧的山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