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好像达成了再许来世的约定。
两人喝酒吃菜,气氛愈加热烈起来。
进忠没过一会儿就像是老太太附体,念叨起雪鸢女扮男装这件事来。
“我跟你说!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一怒之下,呃,怒了一下。”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但后面只要一想到你是怎么惊险万分地躲避净身的人,怎么小心翼翼地不被其他人的发现,怎么汲汲营营地以女子之身向上爬,我就不生气了。”
“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早点到你身边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雪鸢:……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辛苦来着,不过听进忠这么说还是有点儿感动。
进忠酒意微微上涌,说到难过处甚至把自己突然从“大”变“木”的事儿给掀了出来。
“我和你一起住,都隐藏地这么艰难。刚恢复正常时甚至在庑房里练习了好长时间走路,生怕因为姿势不对而被人发现。”
“还有你!”
他又有点委屈起来。
“逗我最多的就是你!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每次他都不听话!”
“你那天给我搓背,……”
话题眼看着就要朝着审核的方向而去,雪鸢急忙阻止。
“唔。”
她直接俯身给了进忠一个让人头晕目眩的亲吻,半晌后两人才缓缓分开。
目光对视间,两人之间的空气愈发缠绵,热意在身体内微妙地上升,缓慢地、隐晦地,但又不容拒绝。
“要喝交杯酒吗?”
雪鸢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是她刚给两人续上的,一壶酒就剩这么点儿。
“要!”
进忠急切地举起胳膊,起身就要过来勾住雪鸢的,但下一秒却被她一把摁在了原处。
他疑惑地看着她,神色间有些委屈,眼尾都垂了下来。
好像是在说。
我都要奔向你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按住?
雪鸢笑。
因为,我也想要奔向你呀。
她走向他,跨坐在他的身上,伸出胳膊与他紧紧相缠,晃动的烛火在他们贴近的脸上投下明灭暧昧的光晕。
因为热,雪鸢早就取下了帽子,鬓边的碎发落在进忠的脸上,微微地发痒。
他恨不得将手伸进胸膛里抓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