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范榑二人果然沿着城东墙、牵马一路南下,靠近来了此地。
一直谨慎扫视着四周的银铃遥遥看见二位道长过来,隔在百步外,便先恭敬躬身作揖、行了个大礼,接着便在原地静候。
直到范榑来到墙根处,三人才终于聚合。
“嘘——”
就在银铃仍不言声,而是伸手到腰间信筒、打算要取出准备好的新文书时,却见这回,轮到是榑景明作出了手势,示意她噤声。
银铃停住动作、两眼微眯,顿时猜出了什么,然就在这时。
只见榑景明伸出右手、在嘴前并起了剑诀手势,认真注视着银铃,暗暗运功施法,随后,他的话语声便单独响起了银铃的耳中:
“姑娘,我在与你说话,这是道门法术‘传音入密’之术,可不必开口动嗓,即只单独传言语声于对方耳中。”
银铃听罢先是大惊,但很快,居然是转惊为喜…
“虽不知适才姑娘为何不言声,但眼下姑娘如有什么要说,还请暂莫开口。”
榑景明传音道,“我师兄弟二人一路过来,已被一人暗中跟踪。那人也许尚不知自己已暴露,但接下来,除非我等能默契配合、演一出戏,或是暂且分别、另约时间地点,否则,恐怕驱不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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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听罢则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随即,继续取出腰间信筒中的一卷信纸,递出给了二位道长去。
这回是封真正的信纸,写的还是炎隶,并且也写上了比一方丝帕更多的内容。
榑景明面带疑虑的接过并拉开信纸,范远遂凑过来,师兄弟二人再是仔细阅读了起来:
“我名银铃,我喉腔受过重伤,无法言声,才只得以纸笔代为沟通。”
“我是公主元夕侍女,我与公主于四月前一同被掳劫出江国王宫,被辗转带到宣国。我二人于一月多前逃出生天后,在此城附近被卫尘风大侠所救。彼时,卫大侠身上有在渊国新梁从二位处窃取得到的玉玦,才令我们安心,信任其身份。”
“我与公主得卫大侠相助,眼下得以隐瞒身份安居此城。我等也是从他处得知了玉玦来源,以及二位道长之事。”
本就无法言语的她,用这等方式解释,正巧也如二位道长的传音入密之术般、保证了情报的安全。
毕竟,站在这等位置,再是眼力超群之人,或许也不可能要隔在暗处、还能看得清信上密密麻麻所写的内容。
更何况,还是在宣国用炎隶所写之字。
而读过了这一封信,榑景明当即掏出了那玉玦,又仔细观察着,顿时是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神情恍然大悟。
站在一旁的范远读罢,亦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银铃去。
三个月前,他们在承苍宫领下两枚玉玦时,炎王请他们找的是王子禹…
风氏遇袭当夜的小宴上,他们得知了郤公子所传的江湖传闻:同一时间失踪的公主元夕其实正面临联姻,又与王子禹是青梅竹马,两人的同时失踪有可能会是主动出逃的私奔…
后来,他们又经历了医馆夜袭、千里护镖、寅城争鸣会、伏击寅侯、迁护奶奶回栎县,又再度出发,一路上又再无更多新消息…
而今日,在这座与他家乡栎县差不多大的湫阴城中,只在茶馆的一次例常询问…
就让他们,直接巧遇到了这位银铃姑娘!
不必怀疑,只从说得出卫尘风名字及渊国新梁事,及会写炎隶,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了。
终于,三个多月过去了…
虽并非他们要找的王子禹,但既然公主元夕也在此城中,若能见她一面的话,那么,或许就能从公主处得知许多王子禹有关的消息,也就离他们真正的目标能近上一大步了!
只是当前,尚且还有个十分危险的麻烦…
“银铃姑娘,多谢你愿意主动现身,我们也很想见公主一面。”
思考了片刻,范远于是也竖起剑指、同时向银铃及师兄二人传音道,“但当前尚未摆脱这个跟踪者,我们自是还不能前往你二人住处的。”
银铃听罢,认真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如何做。”
榑景明则是很快想出了点子,一样给另两人传音道,“眼下,银铃姑娘不妨先行离开,但且莫返回住处,先故意在城中乱逛,我等也各分头离去。倘发现了那跟踪者有改换目标,或是放弃,或是要现身,再再度集合,去见公主,或是解决了那跟踪者后…再去见公主。”
范远与银铃听罢,也皆认真点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