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刚转过身正要离开时,却见太师又发话了。
“此计…并非我王所想吧?”
白真直视着天子落寞的背影问道,“容臣斗胆一猜,该是有人向我王进言,以请我王来向臣叙述吧?”
“太师怎知?!”
昌定一听到这话、顿时又被太师的神思奇虑折服,转回身去看向太师,惊讶的是目瞪口呆。
……
“也很简单。”
白真站起身来,背过两手、走下高座,边走边说道,“臣与我王在宫中相伴二十余年,对我王是再了解不过。以我王对臣之信任,断不可能还来与臣进言兵家之事。而这般对各方势力皆无益处,唯独对炎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渔翁得利’之计,很显然会是个炎国人所进之言。”
“不愧是太师,孤与你坦诚了吧。”
昌定于是快步走上前去,来到太师面前、紧紧抓住太师的两手,满眼流露出尽是愧疚的神情解释道,“其实是不久前,的确有两人直上大殿前来觐见,向孤进言。他们当时还算到了太师必会否定,便还称是可以驱逐太师、使我黎室扭转乾坤之计。孤一心想恢复武王霸业,便被那两人诓骗上当、自以为得计,就来与太师提起了,还望太师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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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白真只点了点头、云淡风轻,“臣为王室鞠躬尽瘁,故此不得不居摄朝权,这点臣明白。而此事引无数人妒忌而企图中伤,不信臣是一片赤胆、妄称臣有二心,臣也完全清楚。唯望我王勿受奸佞谗言驱使,对臣保持如孝王时般信任,如此,臣才能有心有力来扭转乾坤。”
“当然,孤这不是和你承认了吗?”
昌定神情顿时略转急迫,“那眼下时势,太师可有其它回转之计?”
“暂无。”
白真摇摇头道,“然臣适才也已有言,还请我王戒骄戒躁,只需继续坐观天下局势变化即可。一旦捕捉到可以出手之时机,臣会一如往日、即刻抓住、绝不放过的。”
“好!”
到太师府上说这么一通话,昌定又被白真给说动了,不过两个时辰,心下顿时不仅已消去了出兵东征的想法,更是对在太师府周围布防设伏已是万分愧疚与后悔…
“敢问我王,是哪两人进言此计?我王可知其姓名籍贯?”
白真继续问道,“我王虽未糊涂轻信此计,然此番进言设计挑拨君臣离间,构陷太师,理当问罪处刑!”
“呃…”
昌定回忆了片刻后遂答道,“太师虽言必是炎国人之诡计,然前来进言之两人…却都并非来自炎国。当中一个是启国的法家势派弟子,自称姓罗名沉。另一个自称是王畿薛氏遗孤,姓薛名珞,还说…曾是太师属下,是太师府与铉影阁的双重间谍。”
“还好我王未信。”
白真听了这番回答,登时罕见的露出了比之天子更甚的深蹙神情,“若是此二人进言,臣就毫不意外了。臣唯独没有料到的是,他二人竟敢毫无遮掩的说出真实姓名与身份,这倒是实在大胆。”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