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放……放人……”
也许是被柳寻衣的铁血手段彻底击溃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许是被刻骨铭心的剧痛及近在咫尺的死亡触发灵魂深处的恐惧,气若游丝的贾福在柳寻衣的狞声威吓中,终于放弃抵抗,心有不甘地向俞戈、苗志下令。
“可是相爷吩咐……”
“你们是柳寻衣的对手吗?”贾福痛苦不堪地低声哀嚎,“还是……你们想步我的后尘?”
“这……”
“放他们走……”贾福迫于求生的本能,哆哆嗦嗦地向俞戈、苗志连声催促,“相爷面前……我来解释……”
闻言,俞戈、苗志面面相觑,踌躇片刻,方才愤愤不平地退后两步。
“柳大哥……”
“不必多言,你们快走。”言罢,柳寻衣将阴戾的目光投向战战兢兢的车夫,沉声道,“相府令牌何在?”
“在……在这儿……”
车夫早已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的六神无主,听到柳寻衣的喝问,赶忙掏出令牌,小心翼翼地递到潘文面前。
“不要耽搁、不要回家、更不要留恋任何财物!你们乘马车迅速出城,沿途若遇阻拦便将此令牌拿给他们看,定能顺利过关。”柳寻衣在心中快速盘算,口中连番叮嘱,“若有人追问,便说‘替丞相出城办差,谁敢耽搁东府的事,定教其吃不了兜着走’。态度要傲、语气要横、底气要足,城门来往百姓多如牛毛,守卫一向只认令牌不认人,更不认识你们四人,因此不必担心被人识破。只要你们别太紧张,有此令牌护身定能高枕无忧。”
“那你呢?”潘雨音关心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自有脱身之法。”
“可是……”
“小妹,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留下只会碍手碍脚。”潘云拽住忧心忡忡的潘雨音,苦口婆心地劝道,“听柳大哥的话,我们先走!”
闻言,潘雨音心生犹豫,屡屡欲言又止,最终勉强妥协:“柳大哥,我们离开临安后……”
“不要说!”柳寻衣脸色一变,急声喝止,“你们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
“可……”
“事不宜迟,快走!”
在柳寻衣迫不及待地催促下,劫后余生的潘家四人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相继钻入马车,缓缓离开宅院。
“柳寻衣,你死定了!”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苗志气的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我知道。”柳寻衣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而后将无极剑从贾福的肩膀抽出,出手如电,封住其伤口四周的穴道,避免他失血过多,又道,“贾福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今日天黑之前,我们谁也不能踏出院门半步。待贾大人传来消息,我自会履行约定。对了!我希望你们替我转告他,永远不要派人追杀潘家,他们虽然胆小怕事,但不要忘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果不想闹的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你们和潘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给彼此……都留一条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