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样有些放肆,他看了一眼旁边昏睡的姑娘,将手指搭在嘴角掩住了那点笑。
他很久没这么安静地待着了,卿颜和谢必安不对付,总是说着说着人就跑了,如今这么和谐的时刻,实在少有。
其实有很多次,庆帝试探过他。
“朕有意给国师赐婚,你觉得谁才是合适的人选?”
“儿臣不敢多言。”
或有紧张或有慌乱,但在那之下,是隐秘的期待和欢愉。
“是不敢,还是不想?”
庆帝晦涩沉重的眼总是叫人恐惧,因为一切心思都在那里无所遁形。
“又或者说你自己,别有所图?”
李承泽图什么呢...
从皇宫回府的那一晚,他沉默了很久,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手里的红楼翻了一遍又一遍,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寒冷的夜风穿堂而过,他才抬起头望向了窗外的弦月。
按了一下酸痛的腰背,李承泽从秋千上站了起来,随手捏起一颗葡萄塞在嘴里,浅色的唇勾了起来。
他当然别有所图。
图一个人...
正如现在这样,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她,伸手抓住她。
“不是一路人又怎么样,你还是心软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假的当作真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假的了,无变为有的地方有也就无了。
李承泽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红衣的布偶被他放在了软榻上,和沉睡的姑娘依偎在一起,他一个人坐在旁边的软垫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