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示意身后两个兄弟赶紧退到一边,自己去单挑。
“好好的,怎么打起架来了?”掌柜老头在这四个人身边,正眯着老花眼在尖声吩咐小二,“赶快给四位客官上一些麻辣煎包!”
“讨厌的掌柜,偏偏在这时候说起这个。”衣飞飞摸摸肚子,好像想起了极重要的事。
毫无疑问:人是铁,饭是钢,粮食是身体必须的,怎么可以不去吃、不去补充?
——饮食,是人生在世每一天都要做好的一件大事。
三个长须客也突然感觉肚子饿,起了个早,他们一样没吃早饭。
店小二的身影钻向厨房消失,龙头客栈门外却多了一条人影,出现得突兀,它仿佛从地底一下冒了出来。
人影呆立着,这个人是谁?到底长得什么样呢?
早晨千万束金色的阳光在普照,却只能见到他一个黑糊糊的外形,原来此人穿了一身宽大的黑色外袍。
黑袍人站在那里,两眼盯着灰须人先前在门边白墙上留下的长须印痕,出了一会神!接着,他突地喝道:“长须三客!在否?”
好像早就知道会得到肯定的答复,黑袍人喊完话已径自抬起脚,往客栈里面走去。
“咦?”黑袍人果然见到了长须三客,却同时一眼望见衣飞飞在一边坐着。
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问:“在下铁雨楼的黑袍仙,请问,阁下可是衣飞飞?”
“衣飞飞,这个名字很有名么?”衣飞飞谦虚笑起来,“不错,我就是衣飞飞。”
铁雨楼的黑袍仙忍不住在动容,待要说下去——
“哒哒哒……”一阵急骤的马蹄响声,由远至近响着传来!
任何人只要去听声音,便可以知道——
这一匹马的四只马蹄刚才还远在百米外,却在几个眨眼间,就奔到了离客栈仅有几米远的一块地面。
马来得确实好快,一定是匹好马。
马既是好马,那么骑在马上的人呢?只见那骑马人一身白衣赛雪,夺人双眼。
那匹正在他胯下奔走的马,一身的颜色却已欺霜!马上以及人下,都毫无瑕疵,赛雪欺霜。
一马一人仿佛天外的来客,不食人间烟火。
马上的人腰间有刀,刀还在鞘里,自然无人知道这把刀的钝与利。
在佩刀的人脸上那一双眼睛,却似乎一把出了鞘的刀那么锐利,笔直盯着客栈门边那个须印。
慢慢的,在他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衣飞飞听到马蹄在一路声声的催,同时也感觉四周有一片非同凡响的刀气,早认出了来人,向白衣人如此道:“风漫烟,你好!”
“好!老飞。”白衣人风漫烟笑了,脸上一直都冰冷的表情已不见。好像是高山的积雪,被暖融融的阳光在刹那融化。
来的,莫非是刀神?
刀神,名叫风漫烟。在这个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好多,但是刀神,却永远只有一个!
——刀法神奇,独一无二,每当他把血从刀尖吹落,风,便寒冷似雪在吹。如同昔年的名剑神,西门吹雪。
“现在就走么?”白须人忍不住向灰须人示意,灰须人的两眼正望着刀神,悄悄露出了一丝怯意,不由得点头。
三个长须客向衣飞飞一起抱拳:“飞爷,告辞了。”
他们又似乎想跟刀神风漫烟打个招呼,但好像在害怕,都只能畏葸着不动,装起哑巴。
风漫烟轻蔑去瞅了瞅灰须人,最后铁雨楼的黑袍人轻咳一声,径自先出了龙头客栈的门,三个长须客也跟着离去。
衣飞飞:“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的。”
风漫烟是收到衣飞飞的一封信,才来到龙头客栈的。
——衣飞飞很希望跟老朋友聚一聚。
衣飞飞忽然在问:“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风漫烟:“你说的他,指的是林不隐?”
衣飞飞:“不错。”
风漫烟:“在这世上倒足霉的,好像永远都是别人,而不会是他!”
——林不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