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皇城。

端礼门外。

盛紘迈着轻快的步伐,跟着人群一起往宫外走去。

这时,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太监走了出来,伸手将盛紘往边处引。

“盛大人请留步,陛下着小人传话,请大人暂留宫中。”

“啊?”

盛紘面露讶色。

转过头往旁边张望一阵,发现不远处同样有几位官员被拦下,这使得盛紘不由得出声问道:

“内官,可知所为何事?”

能被派来传皇帝口谕的太监都是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因此也不回话,只简单说了句。

“这我可不敢问。”

说罢,也不担心盛紘不跟上来,即刻转身领路。

盛紘只得快步跟上。

一边走着,盛紘心里一边开始思量:

‘自己从入京到现在,还从未单独奏对过,莫非此次单独接见,是要引为近臣?’

这么一想,盛紘心里当即激动起来,脚步当即加快,恨不得立马到官家面前表忠心。

御书房的偏殿。

盛紘被领进门,结果却是发现走廊里没有任何人接应,就连各处门窗也皆是关着的,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还想要问,却是见领路的内官却是不知何时出了门,独留他一个人在走廊里站着。

联想到刚才那几个内官找人的模样,盛紘心里当即打起了鼓。

‘没事没事,想来是事情重要,先找其他人去了。’盛紘心里安慰自己。

不过安慰归安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盛紘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实在坐立难安,不由得在廊道上开始踱步起来。

又稍作思忖,当即整个人把身子趴在门边上,逮着那发丝般的缝隙,开始“苗人凤”,发觉看不见,又附耳到门上,试图探听些消息。

结果恰在此时,刚好一位脸生的内官拉开了门,两人正对上了面。

迎着内官那冷峻的脸色,盛紘讪讪一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开口问道:

“不知何时能面见陛下?”

“陛下吩咐,让盛大人就此等候,不准离开半步。”

盛紘还想再问两句。

结果内官一句都不说,又将门扉重新关严实。

碰了一鼻子灰,盛紘也不敢生气,只好重新退下,皱着眉梢在屋内左右腾挪,暗自思索起官家这突然来的一出,到底是所为何事。

但这一等,便是足足一个时辰。

盛紘实在有些捱不住。

本就上朝前只吃了些点心,怕人有三急,连茶都没敢多饮,这下到了午饭的时辰,可谓是又疲又累。

只得松了官服,取了长翅帽,揉揉发酸的腿,堪堪找了个凳子坐下。

结果却是一直等到了日头落下,也再没有人影经过,更别说陛下的身影了。

盛紘实在耐不住了,就要推开门来问。

谁曾想一推门,竟是看见门口值守着一队披盔戴甲的禁军,烛火下威风凛凛的模样,以及逸散出来的寒光,照得盛紘的内心一阵冰凉。

他再如何乐观,见了这阵仗,也觉得不对了。

不过盛紘还是抱着侥幸问了句:

“不知陛下何时召见?”

结果又只得了冷冷的一句:

“陛下吩咐了,让盛大人静静等着,不准离开半步。”

盛紘听说过很多官员“留宿”皇宫的故事,但那些人的结果往往都不太好,自家小妾林噙霜所属的林家便是其中一个。

一日憋闷,盛紘语气中带着些许惶恐道:

“我这坐了一日,实在不便,想要回家换身……”

“砰!”

大门被用力合上。

又是吃了个闭门羹。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直翘首以盼到深夜,结果迟迟未见官家的衣袍,盛紘才明白了这句诗词的另一解释。

最后盛紘实在扛不住,心力交瘁之下,盛紘只能抱着花瓶迷瞪睡去。

盛家。

王若弗在家里左等右等,迟迟没见到本该放衙归家的盛紘身影,不由得开始在门前踱步起来,心里暗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