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马安不在儿臣那里,儿臣都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被太子亲卫强行抢走了。”北宫驰骋惶恐地说道。
“太子,你们兄弟两个,究竟要干什么?马安人呢?”老皇帝愠怒道。
“父皇稍等,马安即刻就到。”太子起身,拍了拍手掌,便有两名禁军押着马安走了过来。
看到安王和安可一在场,这位昔日之禁军副统领,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王爷、郡主,末将死不足惜,但绝不愿背上卖国求荣之罪名,还望王爷、郡主念末将一片忠心,求皇上给末将一个痛快!”
“将军放心,忠奸善恶,煌煌青史,自有公论!”安可一意味深长地对马安说了这么几句话之后,便转身对老皇帝说道:
“回禀皇上,我千名北晋使团成员,受永圣三次伏击而不败,足见我禁军儿郎之战力!可惜,卫将军水浅没有战死在永圣伏击之下,却折在了小人之算计当中,力尽不敌,被副将鞠疆斩杀!而鞠疆贼子,又被天焱秦夜派来护卫可一之羽营所属斩杀!”
“一派胡言,本王从永圣密探那里得到消息,赵行卓所安排的第三次伏兵,足以将使团残余人员一网打尽,鞠疆若想杀你们,尽管在兴州边界与马安一起静候永圣消息即可,何必以身犯险,亲自动手?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北王再次指着安可一怒骂道。
“没完没了了是吗?你说你这么蠢,哪来的勇气质疑本郡主?也罢,看在你这么上心的份上,本郡主就与你说道说道;先不说鞠疆为何能够调动千名禁军,随他冒着身家性命侵入天焱兴州境内,只要找马统领核查一下那些禁军的底细,想必自有答案,二殿下,您说是吧?”安可一顿了顿,朝北宫驰骋行了一个万福礼,意有所指地问道。
“这……郡主所言,或可一试!父皇,儿臣请旨,全权负责彻查此事!”北宫驰骋看安可一骂完北王,旋即就将矛头指向自己,连忙朝老皇帝伏地叩首,只为争得一线生机。
“混账,还查什么?你经得住查吗?冤有头、债有主,是非黑白,总要有个真相!可一,有朕做主,你尽管如实道来。”老皇帝斥责北宫驰骋之后,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让安可一继续说。
“臣女遵旨!为解北王之惑,可一将鞠疆亲自率军截杀我等之原因归为三点:第一、纵然此人被权势名利所迷,但尚有一丝人性留存心中,水浅叔叔对他有提携栽培之恩,或许他不愿水浅叔叔屈辱地死在永圣伏击之下,是故亲自来送这位老上司一程,顺便还可以当面一抒胸中抱负,让水浅叔叔知道他过得有多憋屈!第二、将本郡主攥到自己手中,远比放在他人那里,要放心得多!毕竟,本郡主身后是执掌北晋半数兵马之父王,而父王身后,则是登基二十余年之皇上!至于这第三、有上述两个原因,最后一点已无足轻重,请恕可一不愿多言。”想起鞠疆特地安排伺候自己的那两名侍女、以及鞠疆看自己的眼神,安可一只觉心中作呕……
“可一,不要有所隐瞒,父皇在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太子儒雅地走到安可一身旁,见她神色为难,叹息一声,改口说道:
“鞠疆既然亲自赶到卫将军身前,绝然不会一言不发就将其斩杀,他当时对卫将军说了什么?”
安可一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纵横哥哥,心中叹息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愿说,为何还要逼我?以你之才智,你难道猜不到我是故意在保护你吗?你难道就那么相信你的父皇吗?”
仿佛知晓安可一心中所想,太子想要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他这般生疏了?摇了摇头,他缓缓说道:“无妨,相信你的纵横哥哥,相信纵横哥哥的父皇,卫将军一生为北晋王朝征战沙场,不能留下任何一丝疑点供他人诽谤,说吧!”
“安王年逾五十久矣……天焱皇甫欲和对秦夜……东极王朝杨笙对独孤无名……其他各国,无论是帝君,还是三军主帅,尽皆青年俊杰……皇上垂垂老矣……安王和卫将军,也是风烛残年、庞眉白发……”
安可一无奈,断断续续地将鞠疆对卫将军所说之话,一字不漏地重新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好,很好!安王,原来是人家嫌弃朕与你老而无用了!也是,算上今年,朕已登基继位二十一载,不仅没有像天焱素君那样开疆拓土,反而损兵折将,丢了花州全境……实在想不到,那些乱臣贼子,居然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朕退位让贤,非但害了朕之卫将军,差一点还害了朕之安王,真是混账,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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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北宫至平,先是大笑着自嘲一番,紧接着暴喝一声,当即便有百名皇帝亲卫冲进密室之中,全部长剑出鞘,面无表情地瞪着老皇帝之外的所有王侯将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