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在丁斐就任扬州刺史,满宠就任豫州刺史,以许都为首出现了众多抨击与质疑,这是曹氏核心不和的迹象。
实际上却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之所以会这样,这与曹昂举荐一帮才俊,到各地肩负要职密不可分。
就以扬州为例,在刺史府的董厥、卓鹰等一行人,在地方就任太守的杜袭、韩暨,在地方领兵的许定、李整、徐盛、宗预、邓展、吕常等将,尽管曹昂知晓他们的才能,且在过去也都立下了功绩,但在曹氏这个大圈子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晋升的太快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
故而就有了抨击与质疑丁斐之风。
如果丁斐要离任扬州刺史,那么扬州军政的要职,是不是就能跟着也换一些?有些人是不是就能搭上曹昂这条线?
误会与矛盾,有时是可以挑唆起来的。
“舅父,在敬诸君之前,甥儿要先敬您一觞。”在一番寒暄过后,与丁斐共坐主位的曹昂,在道道注视下,撩袍端起酒觞,朝丁斐一礼道。
“甥儿这一路巡视下来,看到九江、庐江两郡军屯之变,亦看到两郡民屯之变,兴屯乃是大计,今后江淮想要有打的改变,一是兴屯,二是聚民,而今下九江、庐江之变,让甥儿看到了江淮兴旺的先兆啊。”
“这都是子修点明的好。”
拿起酒觞的丁斐,当着众人的面,表情正色道:“如若没有子修细分军民两屯,且明确在皖西、巢湖、芍坡等地划定军屯,使两地驻防将军府亲掌此事,恐靠我扬州刺史府一地,很难能有今日之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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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儿敬舅父。”
曹昂听到这话,朝丁斐一礼后便举觞饮下佳酿。
丁斐见状亦是饮下。
对于江淮这片地域,曹昂是极其看重的,不然也不会举荐丁斐就任扬州刺史,更不会让一批能独当一面的文武,在九江、庐江两地肩负要职。
从结果上来看,丁斐他们没有叫曹昂失望。
江淮之地的开发与治理,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见到成效的,这需要数十载,甚至是更久的时间,一点点去改造与整饬,凝聚治下军民的智慧与心血,方能逐步看到兴旺之象。
“公子在江淮的威望真高啊。”
而在此等态势下,坐于一处的胡质,眉宇间透着感慨,对身旁的蒋济低声道:“不管是在庐江,亦或是在九江,再或是赶来寿春,凡是聚来的人都对公子的话,会受到对应的影响啊。”
“那是自然。”
蒋济神色淡然道:“九江、庐江两地能有今日安稳,那一多半都是公子的功劳,若无公子的话,恐两地还将处在动乱下。”
胡质点头表示认可。
别看今下的扬州刺史是丁斐,但其所能管辖的也就九江、庐江两地,而属扬州治下的可不止这两地啊。
不过扬州多数郡县,如今都被孙策占据着。
但凡是有些眼界的人,都知九江、庐江两地的重要。
不说别的,单是孙策想确保江东安稳,就必然会对九江、庐江有想法,守江必守淮,如若淮不在控制下,则纵使有长江天险在,即便能挡住江北之敌,但也难以有很大作为。
好在先前曹昂就做了种种部署,否则依着孙策的脾性,势必会对九江、庐江展开攻势的。
“兄长,在扬州的文武,有不少是真年轻啊。”
而在蒋济、胡质交谈之际,与之相坐不远的席位上,荀俣观察着堂内众人,对身旁的荀恽低声道。
“是啊。”
荀恽带有几分感慨道:“扬州刺史府及所辖两郡太守府,其中有不少的职官,是受公子所颁唯才是举令,才分批投效到诸府的。”
“而诸府根据考核,则对来投之人进行征辟。”
“正如公子所讲的那样,庐江、九江能有今日之变,这与他们是密不可分的,毕竟先前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荀俣似懂非懂的听着。
其实他们有一点不清楚,即两郡诸族被迁至南阳,这让治下的寒门庶族,晋升之路无形间就畅通很多。
只要有才能,无论大小,终归是能找到合适的位置。
这就显得很不一样了。
这也是丁斐为何会遭质疑与抨击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