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楼彧,王姮小脸上闪过委屈。
“别怕!有我呢!”
楼彧忍着公鸭嗓子,轻言安抚着。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了闻讯走出来的崔载。
崔载见到楼彧,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有忌惮,啧,楼让的腿就是被楼彧弄断的。
有阴鸷,楼彧与王姮素来交好,他这个时候赶来,定是要为王姮张目。
果然,就听楼彧用嘶哑的破罗嗓子,缓缓说道:“崔主簿,这些产业,似乎产权存疑,还是不要擅动!”
楼彧没有急眼令色的训斥、控诉,也没有恶形恶状的威胁、逼迫。
变声期的男声听着难听,可他斯文俊秀、儒雅端方,此刻开口,亦是温和、讲道理。
是啊,这些产业,王姮说是姜侧妃的嫁妆,而崔载又说官府记档的文书有假。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终究还是存在疑点,不能贸贸然的直接抄没。
崔载之所以说“不能”,是因为楼彧身后的骑兵——
楼家在河东,可是有着几千的部曲。
还有京中的安国公楼谨,亦是圣人的心腹。
崔载知道,自己若是得罪了楼彧,一旦闹出麻烦,家族都保不住他。
“……楼郎君说的极是!既是存疑,那就先、先封存吧!”
已经是吃到嘴里的肉,多放一会儿就多放一会儿,等“时机”到了,再一口咽下去也不迟!
至少,这些产业,都是会贴上县衙的封条,他暂时不能吃,王家的人,亦不能动!
王姮挑眉,原本她已经做好这些东西要被糟蹋的准备。
毕竟对于王姮来说,她要的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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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齐王成功,现在丢失的这些财货,将来都能十倍、百倍的重新得到。
而若是齐王失败了,如今也不过是提前感受“失势”的境遇。
能够尽早的“适应”,不全然是坏事儿呢。
不过,王姮知道,楼彧会出面,想办法“封存”,是为了她好——
东西或许不重要,但这些都是王姮从小用到大的,见证了她的成长,承载了她的记忆。
这些,都是属于王姮的。
楼彧断不会允许有人玷污,霸占!
不知被什么人挪用、变卖,将来重新拿回来,也脏了,不能用了!
既然如此,索性就从一开始就保存好。
楼彧,有这个实力!
崔载:……贼娘的,若不是你有个好“伯父”,谁管你一个半大孩子?
崔载暗自羡慕嫉妒恨着,摆摆手,示意让差役们拿出封条,将各处院门落锁、贴上封条!
“崔主簿果然奉公守法、执法严明。”
楼彧姿态优雅的拱手,说话亦是温柔平和,像极了端方君子。
崔载扯出一抹假笑,“楼郎君谬赞了,某理当如此!”
虽然没有真正如愿,可也封存了这些产业。
只等“来日”,就能发一笔大财。
且,有了王家这一遭,崔载成功立威,他要告诉某些“肥羊”——
识趣些,主动“乐捐”。
否则,他们就会是下一个王家。
哼,他们可没有齐王宠妃的阿母,想要隐匿资产,根本就不可能!
“阿玖,走吧!”
楼彧应付完崔载,便伸手去招呼王姮。
王姮点点头,转身的同时,不忘给阿胡使了个眼色。
阿胡已经鼻青脸肿,他的几个亲信也都受了伤、挂了彩。
接收到王姮的无声命令,他没有耽搁,赶忙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计划,几人“找来”快马,拿着齐王府的令牌,一路疾驰,日夜兼程。
他们以每日赶路近200里的速度,只用了七天,便抵达了京城。
进京后,阿胡继续顶着一身的风尘与狼狈,直奔京兆府。
咚!咚咚!
阿胡敲响了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
“奴状告河东主簿崔载,枉法、犯上,竟为了一己私欲,侵吞齐王府产业!”
阿胡的声音非常响亮。
且,鸣冤鼓本身,就十分吸引人。
还不等京兆府内的府尹收到消息,门口就聚集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吃瓜群众。
“啥?那兵汉在说啥?”
“县衙的主簿,竟敢侵吞本地藩王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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