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人名叫李献白,是太子的门客,曾在太子府有过一面之缘。”
“他会不会与那于员外勾结在一起。”
顾冲摇摇头,“我也曾这样认为,但今日听他所说,应该不像。”
“若不是他与于员外同谋,那于员外又怎会有契文呢?”
“这个有太多办法了……”
顾冲想起了自己就曾经伪造过陈天浩的官印,尚书官印都可造假,又何况一个小小县令之印。
只不过他有这个胆子,别人可不一定有。
等了一日,顾冲再次来到了县衙。
这一次,李献白将顾冲让进了内府,单独而谈。
“顾公公,我派去的人回来了,黄大人说并不知此事。”
顾冲淡淡一笑,这么说来,那份契文果然有问题了。
“那就是说这份契文很可能是假的,献白兄只需将这契文要来,咱们鉴别一下便知。”
李献白点头道:“这个不难,我使人前去,便说此案已了结,抄写契文存库便可。”
“好,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李献白派人去了于府,一刻钟过后,一位四十左右中年人随着衙役来到了县衙。
“李大人,在下于府管家于礼,奉我家老爷之命,将契文送来。”
李献白点点头,笑了笑道:“好,拿过来。”
于礼将契文送上,退回去站在一旁。
“你先回去吧,稍后我让人将契文送去。”
于礼躬身道:“大人,这契文贵重,老爷嘱咐要我亲自带回。”
李献白不悦道:“怎么?还信不过本官吗?”
“这……”
李献白沉下脸,怒声道:“回去,若是你家员外不放心,让他亲自来县衙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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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管家无奈,只得告辞,回去向于员外复命去了。
顾冲拿起契文,第一眼看向了县令官印。
契文上共有两印,其一四四方方,印着延春县令四个字,旁边还有一印,写着黄韬之印。
一个是官印,一个是县令之名,两个印迹清晰的很,一看就是真印,并非伪造。
印是真印,只不过这份契文却让顾冲起了疑心。
当初自己伪造怒卑书信,被白羽衣识破,从她那里顾冲学了一招,那就是辨字识真伪。
“献白兄,你看。”
顾冲将契文平放在桌上,说道:“这份契文落款日期写着是印文初年十一月十八,距今已快一年时间,可是契文所用的纸张却并未变色,梁国现在的纸张只需使用十个月必会发黄。”
说完,他又将契文按照原有的折痕轻轻重叠,中间折痕处微微向上凸起。
“你再看这里,试想若这契文真已一年时间,折痕必然会被压的平平实实,不会有凸起存在,而这折痕尚可见,也就是说,这张契文最多不过半年而已。”
顾冲重新拿起契文,对着阳光高举过头,指着字迹对李献白道:“献白兄,你是文人,当知墨汁遇冷则淡,且风干持久,十一月天气已进冬日,是写不出这样字迹的。只有在天热之时墨汁才会更快的蒸发,才能写出这般细腻圆滑的字迹来。由此可断,这份契文应是写在夏季,时间不会超过四个月。”
李献白听得心服口服,顾冲不但辨出了真假,居然将契文所写的时间也推算出来。
“这么说来,是有人盗印了黄县令的印章。”
顾冲点点头,问道:“这份契文落款写着柳文长,此人是何人?”
“此人是府衙通判,现正在府中。”
“先不要惊动他,以免打草惊蛇。”
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一人,看了顾冲一眼后,向李献白微微欠身,“大人,于员外在府外求见。”
李献白道:“好,请于员外前厅等候,我这就过去。”
“是。”
来人退了下去,李献白对顾冲道:“刚刚那人便是柳文长。”
顾冲点点头,起身指了指契文,“这个已经没用了,献白兄,我先告辞了。”
李献白目送顾冲离开,转身拿起契文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