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筠想说的话全部被那个笑堵在了胸口,憋屈得很,宋辊非常没有眼力见地将两人的位置放在了一起,随后笑眯眯道:
“二位大人,一会下官会将证人请来。”
柳如筠和李箸其实很早便认识了,小时候二人也算是一起玩过的朋友,只是李箸那时候太过顽皮,甚至可以说是泼皮无赖,日常便是揪着如筠的小辫子,欺负如筠叫她小娘子,所以如筠对李箸自小便存着隔阂。
要不是李箸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或许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柳如筠想到这里便叹了口气。
其实在宫里下雨那晚,柳如筠撑伞转头看到的便是李箸,那时他亦是一身白衣,翩翩然,就这么撑着伞立于雨中:“你去了金吾卫那儿?”
“嗯。”
“这件案子,你小心。”
只听得“吱呀——”一声,这扇雕花木门便开了来,将如筠的思绪打断了。
进来的人穿着胡人服饰,须发有些黄,且曲,五官深邃,生得颇有那种汉人女子喜欢的白面气质,眸色是碧绿色的,若是着女装,好好装扮一番,也是个异域美人。
“这就是本案证人。”宋辊在其身后进了来,拉着胡人便坐了下来。
“我们是金吾卫,能否找您问一下几个问题?”李箸笑得温和,随后于位子上对着胡人行了礼。
那个胡人连忙照葫芦画瓢,也给行了个大礼,虽然说不标准,但是心意是到了的:“可以可以。”
李箸笑了笑,随后问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那个胡人瞧了瞧宋辊,随后坐得端正了些:“我是粟特人,您可以叫我长安名字安宁。我是前几年进的长安,因为那时候正巧缺乐师,所以被推荐进/入太乐署,现今是乐师。”
“你认识死者吗?”
“他是在我之后来的,那时候乐正经人推荐收了他,然后他就和我们一起学习练习。”
“谁推荐的?”
“鼓吹令。”
李箸挑了挑眉,鼓吹署都参与进来了。
柳如筠也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