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筠在送走了两个人之后,深深地出了口气,随后疼得整个人委顿了下去,面上没有表情,她还是疼的,她又是个死要面子的,如果他们瞧见她这副样子,怕是要笑死。
特别是李箸,原本他便不同意自己跟进这个案子,她受刺的时候,他也讽刺了一番,她再疼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她想起了有李月仙的种种好,只是她怕李月仙这种温柔小娘子出来,被自己连累受伤就不太好了,上次李月仙给她提议说和她一起出去,她就没有同意。
“我/要和你一起去!”那时候这位太医医正眼睛似乎在发着光,瞧着她的眼里,温柔兑换成了坚毅。
当时她知道,她担心她,她笑了笑,只是劝这位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放弃和她一起去,还是废了她好一段力气:“月仙,你和我认识少说也三年多了,和你第一次的相见,我就是被刺伤逃进你的院子里避难的,这三年的刺杀也不算少了……别哭呀,别哭……没事的,你若是跟我过去,被他们瞧见,少不得会拿你做文章,到时候我倒是要分神来照顾你……你且安安心心待在宫里,实在不行,我每日给你写信报平安……”
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她放弃和自己一起出去的这个想法,她知道自己经常得罪别人,受到的死亡威胁,远比李月仙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月仙又不会武功,若是出来,那就是当活靶子的。
她这时候倒是开始怀念她了,至少她有麻沸散,能够让她忘记疼啊……
第二日,衙门上下都知道了御史遇刺。
许多人都瞧见宋辊已经气青了的脸,也都不敢作声,幸好御史大人没有生命危险,要是御史大人出了事情,不只是御史大人的父亲史馆国史会亲自过来,还有右街使一准也是要扒了他们的皮的,幸好今日也只是骂骂——当夜值夜的金吾卫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怎么能巴拉巴拉……”
老谭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说什么,以防这位已经肝火旺盛的右街使,更加生气,那就不是骂骂那么简单了。
“你们现在,马上去给我巡逻,若是后头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活扒了你们的皮!”
随后他气墩墩地转头,问了老谭:“御史出来过吗?”
老谭摇了摇头。
宋辊也知道有些不对,就派了个奴婢过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事就通报。这奴婢过去一看,柳如筠果真是发烧了,还是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