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
4.
那天晚上,张焕的脑袋像个西瓜似的被砸得缝了五针。他爸爸碍于师长的身份不好说什么,于是他妈妈也是院里有名的泼妇冲到班家,和江父当面对峙了半个小时,又叫又骂,非要江父给她个说法。
江父也是要面子的人,都被张师长的媳妇骂上门来了,他只好杀鸡给猴看,先是当着张焕妈的面数落了江一宁一番,然后又像训练军人一样罚她在院子里跪上一晚,不准吃晚饭。
即使这样,张焕妈还是不满意,又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班家大门。
江一宁跪在院子里也不吭一声,其实她要是愿意向父亲道个歉,说说撒娇的话,或许他会原谅她。但她不,偏不,执拗地咬着嘴唇不妥协,哪怕肚子都咕噜咕噜地投降了,她也还是不松口。
陈寅在隔壁的大院里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老崔的面前来回走了好几圈,说来说去他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江一宁会拿砖头去砸人,到底还是为了他。可他先前还嫌她总咬人,现在才感到愧疚到心坎里。
忍不住心里想着,江一宁,她其实挺义气的。
等到夜深人静,只剩下虫鸣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江一宁转头,看到了陈寅抱着一个包裹着保鲜膜的方便饭盒跑到了她,献宝似的拿出筷子塞给她。
“你这是干吗?”江一宁扭眉,“我又不饿。”
可香喷喷的米饭味道混着红烧肉的香气从揭开的保鲜膜里飘出来时,她肚子的叫声便背叛了她一阵叫嚣。
“这种时候还逞强什么,你快吃吧,都是我偷偷留出来给你的。”说着陈寅就把饭盒放到她手里,故意装出一副“不吃不行”的凶狠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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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宁也不再死要面子活受罪,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面塞饭,可塞着塞着,陈寅就看到了她眼里掉落下来的眼泪。
他只能坐在她身边,听她一边流泪一边吃,一边支吾着:“我爸以前说做人要做坚果,要强要硬,又有保护自己的壳,这样没人敢欺负你,也欺负不了你。”
那晚她说了很多,相处这么久以来,那大概是她第一次对他坦露心扉的讲话,可听上去更像一种自言自语的发泄。
这个坚果般的女生只是希望爸爸可以重新看到她,失去了妈妈,她同样痛苦,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想让爸爸知道,他还有她。
陈寅听着,心里有种坚定渐渐从模糊清晰,他忽然察觉,她内心的孤单需要有人来消除,而他,可以做到心甘情愿地陪伴与守护。
就像是陪伴班柠和班珏琳,他已经习惯了做陪伴的可靠角色。
5.
初三下半学期时,陈寅收到了同班班花、同时也是文艺委员的情书。说真的这都什么年头了,长相那么潮那么时尚脱俗的班花竟然会退伍落后到给他写什么化石情书。
当天递给他时的那副羞涩腼腆的模样,发自内心地说,的确让陈寅那健康少年的体魄与心脏被小鹿乱撞了一下。
可是回到家做完作业后,陈寅就发现情书找不到了,还没来得及看,他到院子里找的时候看到了折豆角的江一宁,内心觉得尴尬的问候一声就低头继续找。
江一宁瞥他一眼:“找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