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一坛酒那伙计知道。
八爷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对,说不上来哪儿不对,但就是那种感觉,就像你看着你最熟悉的人突然哪里不对劲但那人又表现出一切正常的样子,你就会觉得那人绝对有哪里,不对劲了。
说到底我只是个伙计,没资格说什么。
上层的人有他们的考量,但说到底呢,我们这些下层人怎么想的,他们永远不知道,就像他们上层人那些弯弯曲曲的想法你让我琢磨几辈子我也琢磨不出来。
我的性格和小时候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那个说把我脊柱搞折了的朋友说我偶尔会讲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像个啥?那啥啥咋说来着?是啦,好像是说是哲人?
不知道是不是和八爷待多了的原因。
八爷跟我们几个说,决定去云游四方。
我当时听了呛了一下,说八爷没看出来啊这么……呃,书生文艺范儿?
八爷也没说啥,就给我们结了结帐钱,铺子开了半天就关了门,叫我们别管,说九爷那边回来人处理。
我觉得八爷在逃避什么,他和我最初见到的八爷不一样了,最开始的时候,我见着的八爷是那种,世间的一切和他保持这一小段距离,他能过去但那边不能过来,至于他过不过去这要看他的心情。
对于其他的什么也不在乎,我没听八爷提过他父母,有段日子二爷戏班子那边的巷子口出了一疯女人,每天逮着人就问你见着我儿子了么?八爷听了这消息之后不知道想些什么,叫我们给那疯婆子送了几餐饭,没过多久那疯婆子就死了。
反正就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又或者这些上位者都是这样,不能让我们这些下层人看明白了,否则就不叫爷了。
但现在不一样,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八爷对这座城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