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清楚八爷是牵挂这座城还是城里的什么人。
八爷走的那天我去送了,没说什么,八爷扯着笑说他要去玩遍中国然后吃吃喝喝死了就把自己烧了骨灰撒河里这样就不担心有五爷九爷那样的人来挖坟掘墓了。
我说八爷诶这搞着大改革呢您玩啥啊您?
然后九爷就来了,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从车站会盘口的路上就忽然想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了,朋友们一个个成了家只有我还在盘口混,如今盘口没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想着去喝两杯酒吧,到了那个小酒馆发现那个小老板在和另一个人写着什么条子了,顿了顿自己弄了酒慢慢喝,等小老板处理完了我就问说这是干啥呢?
小老板笑着说把酒馆盘出去算了,现在搞改革,这种私有搞不长!托了关系进工厂,铁饭碗呢!
我随口说那这里可是要拆了啊?
小老板挠挠脑袋说也许吧。然后叹了口气,祖辈上留下来的,到我这辈就没了啊。
我不知道说啥,酒喝下去是冷的。
你有试过在大冬天坐着不动感觉到腿一寸寸冷下去然后麻木失去直觉的感觉吗?我那时候就是这样,果然一个人是喝不得酒,或者说我们这些下层人啊,就是比不得那些爷。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酒馆,抱着大概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想法,把酒一饮而尽,站起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