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新月饭店门口下车,立刻有家奴迎上来把行李卸下,管家上前看看到尹新月愣了一下,见尹新月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立刻恢复了正常神色,说道:“彭先生,一路辛苦了,客房已经备妥,请您先稍事休息。”
管家的态度虽然谦卑,说完话却仍然站在门前不动,张启山意会,一抬手,张日山把请帖递了过来,交给管家查看。
只见管家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小巧的灯管,然后对着请帖一照,随即把请帖收好。态度更加恭敬,说道:“彭先生,里边请。”齐铁嘴和张日山相视一眼,心里明白,请帖上必然有新月饭店特定的印记,若是作假,当场即可被发现。
张启山点点头,迈步走进新月饭店。不远处,尹新月抱着双臂倚靠在汽车旁,注视着张启山一行人。张启山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让她不自觉地站直身体,面颊发烫,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对着张启山微微一笑。见张启山没有反应转身进了新月饭店,才懊恼自己刚才的手足无措,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不该笑?”
凭着名帖,长沙的三位奇人顺利打入新月饭店。午饭是北平的美食名点,有几样放在外边都能卖出价格不菲的天价。两人安顿好行李,便到餐厅大快朵颐一番。的确,在地下走多了。是时候享受人间美味了。
“佛爷,我咋有种金盆洗手的……”齐铁嘴夹起一块烤鸭腿,含糊道。
“别贫了,吃完踩盘子。”张启山淡淡道,他打开窗子,放眼望去,天子脚下的地界,达官贵人可真是不少。
有点意思。张启山已经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休息了一阵,齐铁嘴则在房间好奇地走来走去,东张西望道:“佛爷,您别说,北平确实不错,像新月饭店这样讲究的地方,咱那边可没有。”
“新月饭店自打开张,到今天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但一直是个谜。它的背景、来历都没有确切的说法,改朝换代不但没能让它受一点儿影响,反而越来越兴盛。这只能说明此地深不可测。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吃人不吐骨头。”
“有这么邪乎吗,我看不过就是一间高级饭店,供有钱人消遣而已,搞得神神秘秘,不过是虚晃一招的假把式。”
“不论真假,既然我们已经进来了,那就安心住下。拍卖开始之前,先四处探探情况,再作打算。”张启山抿了口茶。
“二掌柜,彭三鞭彭三爷已抵达饭店。”一听奴躬身道,“带了两个随从。”
在她前面,一位中年男人盘膝而坐,不怒自威。此人正是当今新月饭店两位当家人之一——尹松林,尹新月的大伯。对于新月饭店的两位当家人,时人有“文是弟,武是兄;兄主内,弟主外”之评。
“有画像么?”
听奴恭恭敬敬地呈上画卷,尹大伯缓缓展开,眉头先是一皱,又是哈哈大笑。“呵呵呵,这彭三鞭不是祖籍西北么,怎生的如此俊俏?哈哈。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爷英明,小姐有福气喽。”听奴笑道。
“也对,你下去忙吧。”尹大伯很是愉悦,“你们大老板还在外面谈生意,等回来我好好夸他。”
新月饭店在北平是出了名的富丽堂皇。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陆续到来。两两地聚集寒,穿着统一的家奴们则忙着招呼客人,气氛好不热闹。张启山三人挨了便服下楼,来到大堂各自观察。
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被众人围住,显得颇受欢迎,让张启山和张日山有些纳闷,见多识广的齐铁嘴立向他们介绍起来,叹道:“乖,连这位老爷子都来了。此江湖人称‘断手李’,据说能通天意,可与鬼神对话,而且风水相术无一不通,很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但他居无定所,喜欢云游四海,此时竟能遇上,可不被人逮住不放吗。”
张日山望向断手李,挪榆道:“八爷这么说,你们还是同行?岂能不过去打招呼?”
齐铁嘴讪笑一声:“不敢跟前辈相提并论,再说了,同行是冤家,我还是敬而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