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非也。”袁绍摆摆手,“二位不知,这洛阳城中大小官员,尚且无有门路巴结二兄。绍些许心意,玄德兄不必推辞。”
“玄德兄若要回报,可别忘记德然兄大婚之时,给我等寄一份请柬就是了!”曹操接过话茬,“到时候,只怕德然兄的车骑将军府,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四人大笑,分席而坐。
“孟德兄得陛下旨意,迁济南相。”刘彦率先开口,“不知何时启程呢?”
“家中琐事颇多,更兼青州其地,黄巾余孽流窜,无有万全准备,不能启程。”曹操打了个马虎眼,“若要启程,也得饮了德然兄的喜酒才是啊!”
“绍冒昧一问,不知玄德、德然二兄,有何打算?”
刘彦的脸色微微一变,并不为人所察。
“备年少时,曾在卢公门下求学。然而也多年未曾在京,得陛下施恩,才有今日。”
“如今天下太平,四面并无战事。接下来如何打算,备并无头绪。日后还要多请教太傅与本初兄。”刘备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几乎毫无破绽。
但刘彦听了这话,可几乎要笑出来。
最多还有七八个月,西凉的边章、韩遂就要起兵反叛。汉灵帝在这一年底,改元中平。明年,也就是中平二年,汉灵帝命张温为车骑将军,征发北面乌桓的三千骑兵,用以镇压幽州的起义军队。中平四年,泰山郡太守张举,中山国相张纯等人起兵反汉,利用乌桓,劫掠青、徐、幽、冀四州。远了不说,现在天底下的黄巾流寇还四处流窜。
刘备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糊弄袁绍。现在这个大汉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摇摇欲坠了。
袁绍神色自若、面色如常地看着刘备二人。他与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站起身来,拱手向他们告别:“绍就此告辞,二位不必远送。”说完,袁绍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而坚定,并无丝毫留恋。
曹操静静地望着袁绍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缓缓走到刘备身边,低声对他说:“近日,洛阳不甚太平。二位要多多小心。曹操言尽于此。”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
刘备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曹操的意思。然后默默地注视着袁绍离去的方向。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