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好像压根不认识纸上的字一样,门口的几个仆人还赶他往旁边去,劝他一句好狗莫挡了道,毗昙竟唯唯诺诺地退去了,可能习惯了吧。
脑壳一整天都是闷闷响,看着面前突然摆出了排场,一个个站得整整齐齐,毗昙喜不自胜,难道美室出来了吗?
对,他幻想着美室也能够给他一个如此豪华盛大的生日典礼。
可……
偏偏是夏宗,这人素来都瞧不起他,此时竟捂着嘴哈哈大笑,对几个官样的同伴说:“你们看看,他说是我娘的儿子,我娘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流浪汉儿子呀?”
凝固的空气分子都瞬间快活了,笑完了,夏宗丢给他一块咬了一口的奶油蛋糕,这玩意儿他没见过,能嗅闻到其中的甜美气味,应该很好吃吧。
周围的市侩指指点点,一个疯子看着奶油蛋糕虎视眈眈,垂涎欲滴,一口塞进嘴里几乎噎住……
此时,应该是美室和小儿子宝宗游园归来,母子俩相依相携,聊得分外热火朝天。
这宝宗少年天性,性格还算单纯,面色似有惊喜,问:“毗昙郎中,为什么你在这里?写的什么意思呀?”
美室却拉住他:“莫管他!他不是我们家里什么人!”
宝宗好像说错了话一样,低下了头,随着他娘进了屋。
毗昙真的想静静,美室不是亲口承认过自己是她的孩子吗?现在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一个娃被母亲抛弃,养父母又抛弃,师父又抛弃,这都是第四次被人抛弃了,比蹴鞠还能踢,他就这么讨嫌?这么没有用吗?
毗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汉江边,甚至他自己都不懂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