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主,您可是说笑了!”毗昙诙谐着笑着,看起来紧绷的脸,有些轻松自在。
美室嘴唇嗫嚅着,毗昙知道她还想说什么,心里还是越发没好气了,德曼公主可是给过他知遇之恩,给了他平等站在母亲面前的权利的。
若是没有她,被美室还有夏宗扔出去了喂鱼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山路越发曲折蜿蜒,行进越来越高,登高望远,吹来徐徐的凉风,极目天舒,远处的几处茅舍越发显得渺小起来,如同山间的点缀……
“那也是只有你才会这么认为,我早就知道她的为人,理想主义,迟早被现实磋磨的一点不剩,届时,我看你们还能不能走同一条路?”听着美室的揶揄,毗昙也笑笑,他与公主是主仆,是君臣,是伴侣,怎么可能会有那一步?
虽然,这孩子显得有点邋遢,但足以看见内心的纯洁。
美室恍惚之中也想起,当年最爱捉弄木子希了,看着她为自己心疼而着急的样子,心中总是涌起一阵喜悦,似是青梅竹马,又似是舞台上绵绵暧昧纠缠导致的情窦初开……
心头一阵寒酸,美室紧紧扯起嘴角的笑容,这毗昙终究不是可托付国家的王者,却是木子希唯一的良人,论那种单纯的爱,自己终究是相形见绌。
她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就这么仔细的端详,母子之爱,却是如此的脉脉不得语。
毗昙心里在想,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在干嘛呀?难道是良心大爆发,终究还是单纯的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他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脸上带着些未经历沧桑纯净水一样的笑,亮出了他内心的底牌:“当初遗弃我,作为母亲的心,是否有一丝歉疚?”
“道歉?我美室此生有什么让我后悔的事呢?”这句话,好像一记耳光,明晃晃打在毗昙的脸上,紧接着,美室独自一人向着山下走去,只留他一人,在风中似是有些凌乱……
他琢磨不清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看着如此温良敦厚的母亲,一下子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