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多久,吴青就带着十余名属官提前离席,向着鄢城西侧漫步走去,时不时捡起一块泥土,认真观察。
“什么人?!”
一道呵斥声陡然响起,数十名青壮男子已然持剑将吴青团团围住。
吴青赶忙举起挂在腰间的印凭道:“本官乃是南郡研判使,吴青。”
见来者是个官,众人赶忙还剑入鞘,一名中年人迈步上前,拱手一礼:“在下鄢尘,见过这位上官。”
“不知上官此来所为何事啊?”
吴青耿直的说:“看看田。”
鄢尘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虽然他不知道研判使是干什么的,但显然这人是跟着鄂鏖一起来的。
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想看看治下的田亩?
反了天了!
这是县令能亲自来看的吗?
这得由当地豪强报上去,县令才能知道!
鄢尘皮笑肉不笑的说:“此地民风彪悍、盗匪横行、危机四伏。”
“上官行走之际可是要多加小心,以免为公职而伤了性命啊!”
吴青当即拱手:“多谢老丈相告,那本官这就离去。”
见吴青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鄢尘懵了。
不是,我只是惯例性的抬手平A了一下,结果你就要跑了?
你身边可还跟着十余名青壮呢!
这也未免太怂了点吧!
就在鄢尘有些不知所措之际,远处一架马车突然加速,最终急停在吴青身侧不远处。
一道鄢尘无比熟悉的身影跳下马车,连声道:“吴研判,可是今日餐食不合胃口?”
吴青摇头拱手道:“并无不合胃口之处,鄢狱掾多虑了。”
“只是吴某乃是新晋之官,承大王命令、长安君嘱咐来鄢县履任。”
“吴某以为,还是要早些完成王命为重!”
鄢括肃然拱手:“吴研判,高义!”
“只是恕下官愚钝,尚不知吴研判之职究竟司职何事,需要来田间走动?”
吴青坦然道:“金汁治粪之术需要先行研判土地,但有能力研判的人才却是有限的。”
“我等研判使的职司,便是提前走遍大秦疆域,确定研判的先后顺序。”
“如此,方才能让有限的人才在有限的时间内助大秦增产更多的粮食。”
鄢括双眼猛然一亮:“吴研判竟是在研判施金汁治粪之术?!”
“此乃大功德之举啊!”
鄢括怎么可能不知道金汁治粪之术?
为了能让金汁治粪之术尽早在鄢地进行,鄢氏不知道开了多少次族会!
结果,就在鄢氏一筹莫展之际,负责确定金汁治粪之术施行位置的人竟然自己撞了过来?
这叫什么?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吴青有些羞涩的低头道:“也没有鄢狱掾所言那般夸张。”
看着吴青这不谙世事的模样,鄢括朗声笑道:“上官过谦也!”
“上官需要我等如何臂助,大可直言!”
吴青有些尴尬的说:“据闻此地民风彪悍、盗匪横行、危机四伏。”
“然,治粪的同僚却大多没什么自保之力。”
“故而吴某以为,就不劳烦鄢狱掾了。”
“吴某还是先去别处研判吧。”
鄢括顿时就怒了:“是哪個贼子在污蔑我鄢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