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樵夫点了点头,惊道:“先生果然聪明过人,的确如此。我等也愿子孙后代出类拔萃,名扬天下。莫说成为沈括,便学得一两成就光宗耀祖了。”李长安捋了捋胡须,叹道:“说到沈括,不得不提及两个人。”二人一怔,齐声问道:“何人?”
李长安道:“一个是范仲淹,一个是苏东坡。老夫以为,你们的子孙后代当学此二人。至于沈括,有待商榷。沈括曾在《梦溪笔谈·范仲淹传》里提及一个故事,说范仲淹在杭州做官时,遇到水灾。可范仲淹却举办龙舟比赛,有人弹劾范仲淹,范仲淹反驳说,如此便是以工代赈,如何不好?果然许多灾民因赛龙舟而有事做,赚了不少钱,日子也好过起来。这是沈括对范仲淹的赞誉。不过沈括对苏东坡却没什么好脸色,原本二人是好友。偏偏沈括看了苏东坡的诗作,本来就对才华横溢的苏东坡羡慕嫉妒恨,便抓住把柄,加以陷害,这便是乌台诗案。由此苏东坡官场跌宕,几度秋凉,可谓失意落魄。”顿时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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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樵夫道:“苏轼如今在黄州,自号东坡先生。虽说人生不得意,可他在文坛可是风生水起,天下无敌。关于赤壁的两篇赋文,名扬天下,无出其右,我可听说许多文人墨客读了,皆羞愧难耐,再也不提为赤壁做文章的打算。”此言一出,高个樵夫一怔,默然不语。
李长安又摇摇头,叹道:“此些事也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听说苏东坡本人在回想乌台诗案时,也没说沈括陷害他。既然本尊都不以为然,我等何必胡乱猜测。依我看,沈括也并非卑鄙小人,乃是有人诋毁罢了。”
矮个樵夫道:“乌台诗案,我也听得多了。我看定是有人羡慕嫉妒恨,故而拿苏东坡的诗文攻击苏东坡。苏东坡也算倒霉,居然被自己的诗文给坑害了。世人还以为苏东坡由此不敢再写诗文了,但那绝不可能。如若苏东坡封笔,那便不是苏东坡。他之后的诗文,好似脱胎换骨,超凡脱俗了。”一语落地,三人默然。
李长安道:“从此以后,苏东坡对庙堂闭口不言,多了些青山绿水,田园风光。这酿酒、喝茶、郊游,至于琴棋书画,更是面面俱到。如此逍遥自在,实乃出神入化。我看乌台诗案虽说是祸,可苏东坡却因祸得福,留下许多锦绣文章,这便应了那句老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随即看向远方。
矮个樵夫昂首挺胸之际,神采奕奕道:“依我来看,要说大唐李太白是诗仙,那我大宋苏东坡便是首屈一指的词仙。与李太白相提并论者,当推苏东坡。李太白斗酒诗百篇,苏东坡喝茶上万言。李太白喝的是青山绿水,苏东坡喝的是清风明月。”此言一出,三人对视一笑。
高个樵夫又接着道:“且不论真相如何,也不谈恩怨是非,范仲淹、沈括、苏东坡,这三人,皆是奇才,值得后人尊崇。孩子们以后要做个正人君子才好,如范仲淹一般文武双全,如沈括一般严谨治学,如苏东坡一般笑傲人生。”
矮个樵夫也笑道:“不错,我们要给孩子们找个师父才是,常言道,名师出高徒嘛!”说话间,拱手一笑,神情肃穆。
李长安捋了捋胡须,笑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此乃为人父母之愿。世人尽皆如此,也无可厚非,但愿你们美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