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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道:“种家军对付西夏,我大辽有目共睹。契丹人害了种师道有什么好处?莫不是让西夏痛快不成?我大辽可不会做那等傻事。宋夏对峙,我大辽从中周旋,才足显大辽的本事。故而我们既不会看着西夏被大宋欺负,也不会看着西夏滋扰大宋过头。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道理,岂能不知?”听了这话,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没曾料想萧燕会如此明人不说暗话,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胆识,不知此话是何人所教,想必小姑娘是不会想到如此透彻。费无极点了点头,紧锁眉头之际,叹道:“这倒也是。”
张明远道:“可惜没办法诊治干爹。如若有良方再好不过。”萧燕道:“你们看,我随身携带了辽国宫廷御用国宝,此物非同小可,乃是从女真人那里获得的,叫做海东青。”萧燕从绿色包袱里拿出一个蓝色的葫芦状小瓶,在费无极面前晃了晃,只听传出沙沙作响之声。“别开玩笑,小姑娘又在玩什么。”张明远、费无极难知底细,顿时一怔,但也并不喜出望外。
萧燕见状,闷闷不乐。萧勇心知肚明,虽说眼下病急乱投医。虽说与张明远、费无极在这京兆府二次见面,算是朋友了。但毕竟自己和妹妹是契丹人,张明远、费无极也怕契丹人加害种师道。毕竟种师道威名素着,还是张明远、费无极的干爹。想到这里,仰天长叹,默然不语。
“明远、无极,为师取来终南山的一叶草。就不知可不可用,这一叶草专攻毒蛇咬伤,还治小儿肺病。如今你们干爹虽是肺病,可不是小儿。世人皆知,要对症下药,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师叔大嘴怪我病急乱投医,不过也是紧要关头,无可奈何之事。”正在此时,李长安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太平先生,幸会幸会,又见面了。”萧勇、萧燕喜上眉梢,顿时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在此处?”李长安喜出望外,目瞪口呆道。张明远、费无极大惊失色之际,异口同声道:“原来你们认识?师父为何不早说,萧勇、萧燕,你们怎么也瞒着我们。”李长安便把与萧勇、萧燕结识的来龙去脉说给张明远、费无极。二人才明白,李长安年轻时候去过雄州。
“原来先生的得意弟子便是他二人。”萧燕指着张明远、费无极道。萧勇看向张明远、费无极,笑道:“上次还在京兆府与他二人初次相见。哪里知道他们是终南山太平草庐弟子。还说我们,你们何尝不是遮遮掩掩。”李长安道:“改日再叙旧未为不可,眼下老将军病情危急,刻不容缓。还要去搭救才好。”说话间引众赶往种师道卧室。萧勇、萧燕只在门外,没有一同进去。尹氏和种浩、姚月、种雪力邀,他们才走了进去。
“你们有两个药物,一个是终南山一叶草,一个是辽国的女真人海东青内脏提取炼制的药丸。就是不知用哪一个?虽说病急不能乱投医,可眼下,不知如何是好,恐怕等不及了。要知道,事在危急,顾不得太多。如若不然,怕是迟则有变,变则后患无穷,追悔莫及。”尹氏拽着种浩、种溪的手使劲摇了摇,急道。“娘,还是您拿个主意才好。”姚月和种雪齐声道。
“一叶草的确专攻毒蛇咬伤,我记得爹爹说过,师公也说过。”种浩叹道。张明远道:“干娘所言极是,病急的确不可乱投医。”费无极道:“事到如今,还要一锤定音,不可拖延。”李长安道:“对症下药,实乃当务之急。方才萧燕所言不虚,老夫常听江湖人说女真人的海东青,可是包治百病。包治百病当然靠不住,不过想必会有果效,也未可知。”
尹氏点点头,叹道:“如今大唐孙思邈不能死而复生,我大宋那老神仙王克明又远走江南。如今关中有许多江湖骗子,皆自吹自擂说什么妙手回春,可到头来也是招摇撞骗罢了。前前后后请了不下十人,只是伸手要钱,不停抓药,冤枉钱花了,一点用也没用。老身心灰意冷,如之奈何?现到如今,只好双管齐下,请太平先生拿个主意可好?”
李长安道:“老神仙不敢当,我师弟他不过四十来岁,他那须发皆白不过掩人耳目,易容之术罢了。还是用海东青好了,听说海东青可入药。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便有一个体大无比的海东青。这海东青死后,耶律阿保机便拿来入药引子,结果军中无瘟疫,草原上也无鼠患。可是传得神乎其神,实为一段佳话。”看向萧燕,示意她出手相助。毕竟李长安对一叶草毫无把握。张明远、费无极顿时目瞪口呆。尹氏和种浩、姚月、种雪也瞠目结舌。不过眼下对神医王克明的貌相,众人不再惊奇万分了。医治种师道实为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