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心领神会,随即道:“阿长师哥,人家说,多看别人的长处,少说别人的短处。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人之时须得证实自己,多做自我检讨才是为人处世的硬道理。”
扁头诧异道:“你们两个小子反倒教训起我们来了,胆大包天,口气不小,不过这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阿长不以为然道:“臭小子,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费无极道:“我们也有错,不该说你们,你们毕竟是师哥。你们俩就别闹了行不?赶紧赶路,赶路要紧,希望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城里。”
张明远又接着道:“师兄弟们,师父可只给了我们三日,来回就两日,也就是说,我们在长安京兆府只够玩一日。”“呀!那赶快走吧,俺肚子早就咕咕叫着呢!时辰不早了出来这么许久也累了。”扁头笑呵呵道。
“是不是下一句便是也饿了,而且饿坏了呀!胖扁头,就你欠吃!你娘生你时肯定赶上大饥荒了,是吧?那时候饿的了的,如今果然落下了个后遗症。”阿长说道。扁头不服道:“那你娘生你时,应该是赶上欠收了,难怪小萝卜头一个、‘瘦猴子’一只呢!也是饿的枯瘦如柴,好生了得。”二人你追我赶,又是一阵大闹。
费无极一看无可奈何便不住的叹气,张明远心生一计做了个嗅气的样子,忙道:“我好像闻到种浩府邸里已把好东西准备好了,那香气扑鼻。大白馒头,牛肉饼,美味啊,美味。”扁头若有所想开来,忙道:“快走,快走。”阿长叹道:“哈拉子口水都流出来了吧!”扁头道:“你,小心俺废了你。”
“好啦,好啦,快走吧,师哥们!有话到种浩兄弟那里说。到时候哥们弟兄在一起,还怕没有话可说?”费无极道。扁头笑道:“是呀,好了。阿长,俺算是看透了,是俺命中注定的一大克星。是扫把星!”阿长倒是一言不发,出乎意外。阿长的手做了个彗星坠地的手势,直指扁头的脑袋瓜子,一个个哈哈大笑开来。就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他们一干人等到长安城里后,果然已是灯火时分,夜色宁静,天上星星一闪一闪,彷如孩童眼睛,美丽之极。
京兆府长安城实为城宽池阔,规模宏大,气势轩昂。守城将士在城墙上踱来踱去,雄风烈烈,旗帜招展。张明远等人被搜身检查后才进城而来。城中戒备森严,士兵巡逻之际,已有百姓匆匆入城。夜色撩人,酒家客栈却没有多少客商前来,只有一些闲散客官在摊位旁吃酒。
天色已晚,晚风吹来,些许凉意不觉袭上身肩。扁头也打个寒颤,阿长打个哈欠。张明远、费无极也合了合衣衫,哆哩哆嗦开来。原来傍晚时分,一场小雨刚过。地上还是淅淅沥沥的雨点,在灯笼下,闪着明晃晃的红光。柳树随风摇曳,不觉几滴雨水,打在张明远脸上,一股凉意袭上心头。费无极摸着那柳树叶,不觉手指头湿漉漉的,些许冰凉袭来。
张明远道:“大家累了吧?先找个客栈吃点东西,住上一宿,明日再去找干爹、干娘和浩兄、溪弟,你们意下如何?”扁头道:“师弟!还是到浩兄府上去,府里好吃的又多,又不花钱,多好。”阿长瞪了一眼扁头,伸手一拍,啪的一声,搭在扁头肩头,埋怨道:“你懂个屁,胖扁头,光想吃白饭!”听罢扁头甚为气愤,用手指头指了指阿长,“你,你个瘦猴子,看俺不废了你!”没等扁头继续发怒,费无极便道:“明远师兄,你看该如何是好?”“这有何难?同意的站在我身旁,如若不同意站在扁头师哥身旁,咋样?”张明远问道。
于是费无极、阿长都搂着张明远的脖子,表示住客栈,三人看向扁头,扁头心头一凛,挠了挠后脑勺寻思开来,好一个选边站队,如今果然是不同当年,他们都长大成人了,不听话了。想到这里,眨了眨眼睛,慢慢靠近阿长,双手微微颤抖,不觉强颜欢笑开来。他们四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一宿,扁头饥肠辘辘之际又去夜市买些小吃带回来,大家喜笑颜开的吃了几杯酒。夜色渐深,四人说话间,慢慢安睡。只听扁头在打呼噜,阿长还磨牙。张明远和费无极捂嘴暗笑,摇摇头,乐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