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心想:“这明远师兄还是迂腐的很,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还了得。总是按照师父那一套岂不自寻烦恼,如何如此糊涂,岂不闻,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此道理如若不明白就没有办法了。我费无极就是喜欢庄子,喜欢逍遥;喜欢李白,喜欢浪漫,喜欢潇洒;喜欢苏学士,喜欢豪放,喜欢洒脱。”想到这里,看向远方,喜上眉梢。
张明远也心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无极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必固执己见,何必太过强求,又太过苛求。毕竟人各有志,不可自以为是。我这般的确自寻烦恼,苦了自己。”想到这里,神情肃穆,默然不语。
费无极道:“师兄,我们可不能吵吵闹闹,我们以后还要一起闯江湖。”张明远道:“好兄弟,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这般书生意气的闯江湖,也是奇葩了。世人皆以为江湖只有侠骨柔情,只有逍遥豪放,只有无拘无束,只有自由自在,只有洒脱放荡。却不知,江湖也有文武双全,也有智勇双全。”费无极道:“江湖,我们目下感觉不到。”
张明远道:“此话怎讲?”费无极道:“你可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你可知楚霸王血洒乌江的故事,你可知少林棍僧搭救李世民的故事。到了太祖武德皇帝这里,更是十八般武艺,好生了得。可惜---”张明远心下不解,不知无极说些什么,就问道:“可惜什么?”
费无极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可惜重文轻武后,武林高手都寂寞难耐了。带兵打仗的都英雄无用武之地,何况江湖豪杰。”
张明远道:“对啊,不过,也不尽然,高手在民间,我大宋许多武林高手只不过不愿意抛头露面而已。你可听说这样的传闻了。”立马蹙眉而思,顿时看着费无极。
费无极道:“但说无妨。”张明远道:“俗话说,‘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你可听说了?”费无极摇摇头:“什么项了,李了,金了的,何不仔细说来。”
张明远道:“就是说,做大王的,做不过楚霸王项羽;做武将的做不过李存孝;拳法厉害的,也比不过金台!”
费无极不以为然,摇摇头,道:“开玩笑,楚霸王那个王也叫王,不过匹夫之勇而已。曹孟德的魏王,才举世无双。他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乃天下第一。李存孝,的确做武将厉害,飞将军李广怎么办?莫非王子安所云,‘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实为戏言?比李存孝厉害的何止一人,这关羽、张飞就够了。何况吕布、黄忠、马超,还有许多,就不一一列举了。金台倒是不太了解!”
张明远笑了笑,道:“你倒说说看,李存孝难道一无是处了?别胡说八道,我可读过他的故事,别骗我,我知道。”话虽如此,其实自己不知道,眼下强自镇定,好面子罢了,故而如此。
费无极道:“我倒是看了唐代史书,也仔细看过李存孝的故事,他这个人其实很冤枉的,是个厉害角色。李存孝,唐末五代第一名将,十八骑取长安,十三太保第一。代州飞狐人,本姓安,名敬思,沙陀族。天生神力,被晋王李克用看中,收为义子。随着李克用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结果遭到其他义子和武将的嫉妒,诬陷他谋反,被处车裂而死,年仅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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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听了这话,惊得呆了,唏嘘不已。毕竟自己不知道,费无极说了,自己才了然不惑,一瞬间,五味杂陈。
费无极道:“李存孝和李克用两人相识就有一段故事,据说李存孝小时候,上山放羊,遇到猛虎,李存孝不仅不怕,还上去跟老虎搏斗,徒手打死了老虎。这一切正好被路过的李克用看到,故意对李存孝说:‘这老虎是我家的,你得还给我。’李存孝也不争辩,拎起老虎,隔着山涧,像扔石头一样扔到李克用脚下,据说砸出个坑,叫‘迭虎坑’。 李存孝武艺高强,勇猛无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连武功天下第二的‘铁枪’王彦章在他手下都过不了几个回合,排第三的高思继就更不用说了,在李存孝大战十员武将后,而且是伤风感冒的情况下,几回合就生擒了高思继。 李克用处死李存孝后,排第二的王彦章就天下无敌了,竟连挑李克用三十六员大将,急的李克用都哭了,后悔杀掉李存孝,这时军师出主意,派人假扮李存孝出战。王彦章见到李存孝原来还活着,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同时竟把王彦章的弟弟王彦童活活吓死了。”
张明远问道:“金台呢?”费无极道:“干爹种师道曾对我说,金台曾支持王安石变法,传授过蔡京内功。他出生在浙江金华府义乌县金庄村,自幼脾气倔强,喜欢练武,十岁那年,父母双亡。十二岁时离家出走,浪迹江湖,在河北一次遇险时被一名叫田七的武侠救助,并与他结为兄弟,向他学习异功绝招。后来从军并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战将,他性格豪爽,喜欢广交天下武林好友,曾偕同结义兄弟,力挫七十二座擂台,打遍天下无敌手,获得‘天下拳王’的美称。据说他有一个徒弟叫做周侗,在东京郊外做武师,一般人都难以相见。”一语落地,张明远暗自佩服,没想到无极知道这么许多,可见读书不比自己少。
张明远道:“方才我听你提及吕布,倒想起一个人了。”费无极笑道:“何许人也?”张明远道:“吕布,也叫吕奉先。还用我说么?”
费无极拍了拍脑门,哈哈大笑,道:“你是说萧奉先?”张明远点了点头,乐道:“我怀疑萧奉先这名字便是取自三国吕奉先。”费无极道:“我也以为如此,如若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总觉得萧奉先这名字好像似曾相识,眼下便明白了。”
张明远道:“吕奉先的下场由他在世之时的反复无常所造就。萧奉先的下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必将自食其果。”
费无极恨恨的道:“这萧奉先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叔夜大人如若不说,我们还难以置信。他弟弟战败,他居然欺瞒天祚帝,由此萧奉先的弟弟得以生还,而不受到军法处置。他这便是和童贯一样的所作所为了。童贯欺瞒皇上,说刘法将军没死。萧奉先欺瞒天祚帝,说他弟弟已经竭尽全力,只怪军士贪生怕死。这二人也算沆瀣一气,都有胆大妄为之举。”
张明远气得握了握拳头,骂道:“童贯这狗贼最是丧尽天良,害死刘法将军,如若再害死干爹如何是好?”
费无极瞠目结舌,问道:“莫非干爹如今也要步刘法将军后尘?童贯如若狗胆包天,我们定要告诉皇上,想方设法也要为刘法将军平反昭雪。”
张明远嘘唏不已,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蔡京和童贯如今作威作福,恐怕非你我三言两语便可挫败。我等与皇上眼下还交情不深,还要静观其变,以免引火烧身,得不偿失。”递个眼色给费无极,示意他不可冲动,以免自取其祸。
费无极指着前面高山,信誓旦旦,道:“蔡京和童贯好比眼前大山,我等定要翻过去。”张明远道:“谈何容易,不过事在人为,我们将竭尽全力。”费无极乐道:“恒山派,我们来了。”跨马而去。
张明远紧随其后,叫道:“山谷骑马,不可太快,当心有闪失。你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干娘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可明白?”
费无极回过头,纳闷道:“如此地方,能有什么闪失。又开玩笑,胆小鬼,快走,如若天黑就麻烦了。”笑了笑,得意洋洋,跨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