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道:“天下太平乃列国期盼之事,不可轻言废弃。尔等出使我大宋,当友好相处才是。我中原自古乃礼仪之邦。诸位前来,理当以礼相待。此乃欢宴之所,非鸿门宴,也非琼林宴。举国欢宴,当以和为贵。不可争强好胜,争风吃醋。如若视同儿戏,岂不大煞风景,有失体态?”一语落地,尽皆点头默然。
费无极灵机一动,笑道:“皇上,我提议,不如列国比赛喝酒,如若先醉者,当自行承担此番出使我大宋的衣食住行相关费用,不知意下如何?”
完颜娄室笑道:“这主意不错,本将军还未遇到对手,谁敢与我比试一番?”种浩站起身来,叫道:“我来与你比试,意下如何?”完颜娄室一怔,道:“你是何许人也?”
种浩笑道:“将军恐怕没喝酒就先醉了,方才家父与你论长道短,如何就忘了?再说我早已自报家门,莫非你忘记了?”
完颜娄室拍了下脑门,缓缓道:“种家军,你是种浩?我以为是谁,比就比,就怕你输了,你爹爹种师道怪我欺负你。”
种溪冷笑一声,叹道:“用不着哥哥出手,我对付他绰绰有余。”完颜娄室笑道:“果然是种家军,一条心。你们两个一同,我也不怕。”
宋徽宗随即吩咐下去,高俅便命人又抬着御酒进来了,完颜娄室见碗不大,又让换大碗。费无极见种溪在逞能,便让他退下去,费无极抬起一坛酒,使出神功,轻轻一掂,好大酒坛被抱起,咕咚咕咚,费无极如深潭一般,将那酒吞下去,只见嗓子在动,人却纹丝不动。
反观完颜娄室,也抬起酒坛,却喝了起来。众人目瞪口呆,二人不相上下。一人一坛,只见侍卫又陆续抬来好几坛酒。费无极用终南山神功,偷偷用真气逼出酒,故而不醉。完颜娄室喝了三坛已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费无极再喝第四坛时,完颜娄室已醉倒在地,酒坛摔碎在地,砰的一声,众人惊讶万分。原来那完颜娄室虽说武艺高强,也带兵打仗,但内功不足,还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铁汉子,历来都是真刀真枪,直来直去,性情豪爽,无出其右。
张明远见费无极依然不醉,方才一把冷汗,才缓缓散去,便提议道:“方才比试喝酒,眼下比试吃肉,不知意下如何?”随即吩咐种溪快步跑出去找扁头前来帮忙。费无极吩咐种浩也跟去找阿长前来,不知阿长又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顷刻,种浩和种溪果然在张叔夜府邸找到二人,又匆匆忙忙带二人抵达大庆殿门口。此时阿长站立,那脑袋早已可及大庆殿的大门。大庆殿大门足有一丈有余。
扁头又肥又胖,身高六尺,好似一尊弥勒佛。二人一左一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走了进来。众人无不骇然。扁头进去一看,好多鸡鸭鱼鹅,顿时摸着肚子,喜笑颜开。阿长见皆看向自己,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一伸手,一双大手挥出,吓得宫女,差点跌倒在地。
宋徽宗见状,招呼张明远、费无极近前,小声道:“如何没听你们提及,你们终南山居然有这等人物?快让他们退出去,免得惹来列国非议。”
费无极道:“皇上,不必如此,既来之则安之。看在我面子上,还是让他们留下来,表演一番也好。”
宋徽宗见张明远神情肃穆,左右为难,便点了点头,笑道:“诸位莫怪。这二位乃我大宋终南山奇能异士,好比大理国的幻戏乐人。他们皆来表演一番,以助雅兴。”众人这才了然不惑。扁头和阿长面面相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给众人消遣自己的。
扁头顿时心灰意冷,怒道:“俺是终南山弟子,非消遣艺人,此番表演,恕不奉陪,还望陛下见谅。”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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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长笑道:“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好狠心。亲爹不认也罢了,连师哥也敢耍笑,实乃禽兽不如!”转过脸,扬长而去。
如此一闹,列国使节议论纷纷。张明远和费无极心如刀割,痛心疾首。宋徽宗心知肚明,也怪自己太也唐突,被他们误会了,如此羞辱他们,实在考虑欠妥,可身为帝王,当着列国使节和群臣的面,如何可以认错,只好动了动嘴唇,叹了口气。
张叔夜见状,立马上前安慰泪流满面的张明远,又劝费无极不必自责。种师道也叫来种浩和种溪,严厉斥责。蔡京和童贯瞪了一眼张明远和费无极,一脸不悦。
段和誉见状马上打圆场道:“这件事不能怪皇上,也非明远、无极的过失,更非种浩、种溪的不是。”
宋徽宗纳罕道:“段王以为,又当如何?就怕伤了明远、无极和他两个师哥之间的和气。”
段和誉笑道:“只怪这御酒太香,肉食太多,歌舞太美,我等列国使节太也陶醉,居然醉的过了头,总想拿人消遣,岂不是有失偏颇了?我看逢酒只喝三分醉便可,不能酗酒过头,如若不然,便要消遣自己了。”众人听了这话,都觉之有理,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