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见张明远有些伤心难过,顿时心如刀割。费无极、段和誉和种浩、种溪与张叔夜、种师道再三劝慰,张明远依然痛心疾首,倍加自责。饮宴过后,列国使节退出,宋徽宗对蔡京等人吩咐几句,便让他们暂且离去,随后引众抵达睿思殿。
那睿思殿,雕梁画栋,好比天上仙境。彩绘廊柱,美轮美奂。内置宝鼎,檀香徐徐。书卷气扑面而来,字画琳琅满目。费无极瞠目结舌,种浩目瞪口呆,段和誉也是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唯有张明远,顾不得看上一眼,只闻一股檀香扑鼻,心绪慢慢缓和下来,不再浮躁焦虑。
宋徽宗坐在御桌前,挥笔之际,缓缓道:“朕送八个字给明远。”张明远一怔,接过宋徽宗的御书,只见上书曰:山高水长,海阔天空。
费无极道:“这件事,也怪我太也草率行事,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怕是有一件麻烦事了。”
种溪看向宋徽宗和种师道,笑道:“我去国画院拿点东西,过一会再来侍候皇上和爹爹。”宋徽宗和种师道点了点头,种溪辞别众人急匆匆离去。
种浩叫道:“你慢点跑,别摔倒了。真是小孩子,总也长不大。”种溪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渐行渐远。
张叔夜道:“扁头、阿长也是性情中人,但愿他们不要误会。本官想去方便一番,还望陛下见谅。”随即去往宫中茅厕处,种师道见张叔夜使个眼色,便一同离去。
宋徽宗与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在睿思殿坐了下来,诉说闲话,无非是文人墨客之间的闲言碎语,可宋徽宗心知肚明,张明远此时此刻,心不在焉。
宋徽宗劝道:“明远,你和你们二位师哥感情很好,朕心知肚明。朕与哲宗皇兄当年也情好日密,只是他登基大宝以后,寡人便不敢再去叨扰他了。”
费无极听了这话,挠了挠后脑勺,微微一笑之际,缓缓问道:“陛下,这是为何?还望赐教。”
不等宋徽宗说话,张明远道:“无极素日聪明过人,何必在皇上跟前装傻充愣。皇上之意,明远明白。我等还是欠考虑,不曾想伤害他们,虽说小时候他们伤害过我们。”
见宋徽宗不明情状,种浩道:“扁头和阿长当年利用放风筝,将明远和无极骗的掉入石洞,这一去,便是十年与世隔绝。”
宋徽宗大吃一惊,叹道:“有这等事?眼下看来,他们定会以为你们在报仇雪恨。也难怪他们如此咬牙切齿,你们这般,怪不得他们误会。朕实在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如若知道,便不会说些让他们误以为羞辱他们的话,实乃朕的过失,你们见了他们,且要好言抚慰,就说乃寡人之过,改日请他们宫中赴宴,朕当以礼相待,当面谢罪。”此言一出,众人一怔。
段和誉道:“陛下不必如此,我亲自劝他们,想必他们会给我一些薄面。”费无极道:“这件事,恐怕唯有段王帮忙了。”种浩道:“不错,我等都不好说,唯有段王。”
张明远道:“皇上,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告辞,赶忙去找他们,说明白,以免误会加深,伤了和气。回到终南山,便无言以对了。”
宋徽宗拽住张明远的胳膊,叮嘱道:“他们眼下正在气头上,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莫如晚上,你们再说,未为不可。”张明远见费无极和种浩都对自己点了点头,又看向段和誉。
段和誉笑道:“不错,已然错了。你们也不必在乎一时半会,眼下去说,便是自讨没趣。他们正在气头,如若你们吵个没完没了,岂不前功尽弃,于事无补。”
种浩道:“等他们气消了,我们再说,必定马到成功。都怪我和弟弟,好心办坏事,伤了他们的自尊,我们罪责难逃,害得你们无缘无故受牵扯。”
费无极笑道:“我就在等你这句话,偏偏左等不到,右盼不来。好家伙,眼下好了,你倒脱口而出了。”
种浩笑而不语,和费无极互怼片刻,笑出声来。二人心中不是滋味,还在想着如何去劝慰扁头和阿长,毕竟得罪之事,早已板上钉钉,不可更改。
张明远仰天长叹道:“我当时为何不予以阻拦,我真是后悔莫及,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费无极自责道:“这件事如若过不去,以后又当如何?”宋徽宗等人轻轻拍了拍费无极的胳膊,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