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推开客栈房间的门,扁头就发起了牢骚,一脸不悦,用手指头指了指众人,喋喋不休起来:“看看你们,太过分了。说是去见驾,又去琼林苑,又去延福宫,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把俺们给忘记了.你们如此,俺就不开心了。”那嘴巴就停不住,嘟嘟囔囔了好大一阵子,说完还气呼呼的白了一眼众人。
费无极惊得呆了,喃喃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们这几日,真有口福。”费无极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桌子上的炊饼、麻花、果子、糖果,不觉瞠目结舌。
阿长也站起身来,叹道:“你们如何就忘记我们了,一去就好几日,好生了得。还以为你们当官去了,从此以后,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再无瓜葛了。”
种浩笑道:“没有吧,让你们去,你们不去,怪谁?我们不是回来过一次么?没办法,皇上盛情难却,我们不好婉拒,也不敢婉拒。”
段和誉笑道:“个子这么高,当心把人家房顶戳个窟窿。看看你,如何这样高,吃什么长大的,好奇怪。”拉着阿长,示意他坐下来。阿长笑了笑,依然站着不动。段和誉盯着阿长看,众人笑出声来。
见段和誉如此少见多怪,阿长心里不悦,可还是破涕一笑,叹道:“没这样可怕,段王玩笑开大了。”
扁头瞅着段和誉,问道:“俺没猜错的话,大理国可能没大高个,故而段王如此好奇,在所难免。正所谓少见多怪吧!是也不是?”
段和誉心下虽有不悦,可也并不计较,就失笑道:“的确如此。大理国那么小,哪里比得上大宋。大宋之大,无奇不有。辽国又算得了什么。”
扁头自然很不服气,便两眼放光,看向段和誉,追问道:“此话怎讲?你给俺说说看。”毕竟都知道,辽国地大物博,大宋比不得。
见眼下段和誉尴尬一笑,费无极马上打起圆场:“扁头师哥,此话还是不讲的好。”阿长不识趣,依然追问道:“为何?”种浩使个眼色,叹道:“哪里许多为何,不必说了。”
张明远定了定神色立马转移话题,伸手比划道:“你们以为见驾有多好,你们还是没去的好,蔡京、童贯、高俅、李邦彦,一个个争先恐后,明争暗斗,拉帮结派,谗言献媚,给我们做了师父。我们都不得不打官腔,说官话,做官事。好不自在!本想和皇上独处,没曾料想他偏偏叫来许多不相干之人,什么老奸巨猾的蔡太师,巧言令色的童枢密,溜须拍马的高太尉,妖言惑众的李浪子。实在大煞风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段和誉感同身受,叹息道:“蔡京的确有恃无恐。本王也礼让三分。”
种浩掷地有声,冷笑道:“蔡京、童贯,狐假虎威。明眼人,谁人不知何人不晓。皇上一句话,蔡京也是上上下下。”
费无极道:“对啊,蔡京宦海沉浮也是不简单,被皇上罢相了好几次。世人皆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扁头双手叉腰,乐道:“俺可听说,每次罢相,皇上都说,彗星来了,蔡京你看看,不吉利,你还是回家歇息好了。”众人哈哈大笑。
阿长拍了拍自己的大长腿,比划道:“彗星就是扫把星,蔡京果然是扫把星,比我这大长腿都长的扫把星。”
张明远道:“果然如此。”也破涕一笑。费无极捧腹大笑道:“彗星,扫把星。”段和誉捂住费无极的嘴巴,示意不可如此,以免惹祸上身,自取其祸。
张明远一怔,也使个眼色,示意费无极不可如此莽撞行事,以免惹祸上身。
费无天摇摇头,笑道:“没事,蔡京眼花,耳聋。看不见也听不清。”
种浩掷地有声道:“他手下可不眼花、不耳聋。”
扁头笑道:“别说这个了。说说看,见驾有何体会?好吃好喝肯定免不了,是也不是?你们一一招来,免得师哥俺‘严刑拷打’!”说着大手一挥,阿长前来拿费无极。
费无极摆摆手笑的前仰后合,张明远也乐此不彼,种浩、段和誉笑做一团,好生了得。
阿长追问道:“皇上给你们款待什么了?快说!不得隐瞒,如若不然,大刑伺候。”一手抓着费无极的胳膊,一手拉着张明远的手。
段和誉道:“点茶!”扁头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道:“什么,俺听不懂。又在开玩笑,岂有此理?”
费无极拍了拍阿长的胳膊,阿长松开手,费无极过去对着扁头的耳朵轻轻说,“点茶!真笨。”马上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扁头眨了眨眼睛,叫道:“大声点,什么?俺听不见。”费无极笑出声来,马上朝对面的扁头的耳朵大喊一声:“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