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一旦打了败仗,那么绝大部分损伤都是自相践踏自相残杀造成的,作为追兵,只需要紧跟着他们做出威吓的气势就够了,他们自己会帮助你把自己弄崩溃,会帮助你斩杀自己人,会自己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弄得胆裂魂飞,八公山上草木皆兵,这里不是八公山,但是仍然是草木皆兵,尤其是当这些士兵发现一群鲜血淋淋的小矮子叫嚷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仿佛地狱出来的恶魔一样,砍杀他们的同袍的时候,他们就更不行了,大量的士兵加速向另外的方向逃走,毫无目的,漫山遍野逃走,跑不动的就跪下投降,稍微犹豫一下就会被那些残忍的小矮子斩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天黑,杨小瓜鸣金收兵,吩咐就地扎营,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这一战持续了一个白天,鲜卑人马折损了一半以上,光是俘虏就抓了两万多人,缴获战马四万匹,军械物资不计其数,斩杀敌人百夫长数百名,千夫长五名,不过敌人的主要将领拓跋崇、拓跋仁、呼伦、辛格和南宫博宇等人都逃脱了,这也是应有之义,三万对七万,能这样就已经是惊人的大胜了,想着全歼敌人,那就太不切实际了。
大战结束,光打扫战场就用了六天,虽然焚毁了大量物资,但是那都是不值钱的,值钱的都被张德福收起来了。他的天赋神通就是土系的,掩埋什么的轻而易举。
本来这一战也可以让青州军名震天下的,但是,刘骏的胜利宛若太阳的光辉,无论杨小瓜取得什么收获都是萤火虫和日月的区别,这也是最近杨小瓜突然不怎么保守,开始打大仗的原因,趁着刘骏的东风,无论自己取得什么战果都不会引人注意更不会被人嫉妒,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会觉得是借了刘骏的威名,敌人无心作战造成的,这正符合杨小瓜闷声发财的要求。
杨小瓜进军信都,决意拿下整个冀州,此时徐州刺史衡阳王刘义季也已经的到了大胜的消息,极为兴奋,带着范晔前出到了乐陵,然后留范晔在乐陵负责政务,自己亲自带着四万大军前来支援,其实就是要来过一过打仗的瘾,刘义季家学渊源,从小喜欢军事,但是因为是皇室贵胄,所以很少能够亲临前线,偶尔打个仗也是对付一下造反的蛮族,没有机会和鲜卑人战场决胜,现在既然都打过了黄河到了河北,再不参与就没机会了,刘义季很清楚,只要自己打胜仗,皇帝一定会加官进爵,然后把自己弄到朝廷里去,至少也要换一个封地,这样才能防止实权亲王功高震主,所以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最后一次机会了。
实际上刘义季的动作很快,等到杨小瓜收拾好战场准备再次进军的时候,刘义季的大军就已经到了,双方在信都城下汇合,刘义季自然而然坐了主位,杨小瓜在下手陪坐。
刘义季就问,“杨家兄弟,不好意思来抢你的功劳,我想你的功劳已经立了不少了,应该不会在意哥哥这一次的抢功吧。”
杨小瓜笑了,“王爷的心思,下官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就不说了,全在酒里!”说着端起酒壶来给刘义季满上,然后又说,“王爷好酒,不过军队里不允许酗酒,所以我就用西域来的葡萄酒给王爷接风洗尘,等咱们班师回去的时候,我会拿出我杨家自酿的醇酒,让王爷一醉方休。”他这话不是客气,如果一个地方官员打胜仗太多了,就算是有刘骏的功劳压着,也容易被当权者注意,现在刘义季过来了,明面上似乎是抢功劳,实际上是分担压力,以后再打胜仗,那就是衡阳王打胜了,他一个小小的青州刺史就没人在乎了,不会被皇帝刻意针对,实际的好处可是一点也不会少,该升官升官,该拿地盘拿地盘,很划算。
刘义季一听,就知道对方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用心,心中大慰,哈哈笑着,“葡萄酒就很好,打仗嘛,不能无视军法,不过,我知道现在天下好酒都出自你的手,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一言为定,班师的时候不醉不归!哈哈哈!”笑了几声,忽的正色说道,“杨兄弟,我虽然来了这里,就是个摆设,你仍然是主帅,我在你帐下听用就可以了,我知道你的才能远胜于我,你且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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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爷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杨小瓜并不矫情,喝了一口葡萄酒,眯起眼慢慢的咂着滋味,然后说道,“前日一战,拓跋崇伤了元气,现在魏主被困颍川,天下震动,想来这个拓跋崇一定会找一个理由脱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勤王做借口离开冀州。我们不能再放他走了,武陵王已经立了这么多功劳,王爷也应该把拓跋崇抓来,你们的身份相当,都是亲王,你捉拿他属于正当其位。”他这话也透露出一条信息,他只是一个地方官吏。捉拿敌人的亲王,看上去功劳很大,实际上会遭人嫉恨,所以,上一次战斗,拓跋崇拓跋仁逃走,究竟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那就值得深思了。
刘义季是个聪明人,当然懂的对方的话外之音,微微点头,“嗯,那我就老实不客气了,亲自去堵截拓跋崇的退路,争取一战擒之。具体如何安排,请杨兄弟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