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大叔被打得人头落地。
头颅滚地几圈后,带着错愕和慌乱,想飞回身上。
咚的一声,又被被小眠一掌拍飞。
剩下孤立无援的身体,瑟瑟发抖地坐在无头鱼上。
小眠一巴掌掀翻,并且抢走了无头鱼。
拿来吧你!
诡怪什么的,小眠先吃!这是哥哥默许的!
先浅尝一口……
啊YUE~~~~
"难吃!呸!"
啃掉一口肉的无头鱼拿在手里,从食物变成了凶器,挥向雨衣大叔倒地蜷缩的身体。
“难吃!难吃!打你!打你!”
走廊尽头,全垒打落地的头颅伸出舌头,按到木地板上,一下一下推着自己往回挪。
好不容易快要碰到身体,又被一无头鱼击飞。
“难吃难吃,打你打你,呸!”
大叔的身体紧紧抱住自己,挨着打,欲哭无泪。
又不是我难吃,难吃的不是那条鱼吗?你打它啊!TAT
后方,木偶人师父已经爬到陆忘肩上。
一起身陷泡泡,被里面的水包裹着,但可以若无其事地聊天。
“从为师第一次接触小眠的时候,就发现,这孩子思路惊奇,你是从哪捡到她的?”
“一个残缺副本中,怎么,师父是在怀念做三蛋,跟小眠一起玩耍的日子吗?”
“快住嘴吧,别提起那段记忆。”
毕竟是块木头,师父在水里泡得久了,担心发霉长蘑菇,于是站起身,准备戳破泡泡。
“师父,请坐好,这种小事就由我来吧。”
陆忘轻声吐出一个“破”字。
泡泡应声碎裂!
里面的水倾泻而出,拍打到漫游于空中的无头鱼上,炸出一朵朵血之花。
眨眼的功夫,走廊里只剩下小眠手里还拿着一条鱼,在抽打地上蜷缩的雨衣大叔。
昏暗的走廊里,烛光晃动着。
陆忘开启红瞳,面露狞笑,肩头坐着诡异的木偶人,手里薅着从影子里拽出的哈士奇,一步步走近。
诡老太的假牙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到小眠手里。
“难吃的,奶奶吃…”
假牙惨烈的呕吐声中,小眠乖乖退至一旁。
“饶……饶了我吧……”头颅总算回到身边,雨衣大叔紧紧抱在怀里求饶道,“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诸位,别打我了,我这就滚开。”
哈士奇一脚踩住大叔手指。
陆忘拿出阿良的笔记,翻到其中一页照着念道。
“鱼男,某一年5月8日搬入,钓鱼爱好者,搬进来后每天空军,一个月后折断鱼竿,再不出门。”
“6月30日,在家中浴缸里钓到一条人鱼。”
“7月,参加附近的钓鱼比赛,杀死人鱼,拿下半截参加比赛,获得冠军。”
“回家后,再没出门,8月,上报失踪。”
“死后偶尔在三楼出现,后来住进房子的人,经常在家中煮鱼时,莫名失去鱼头。”
“三楼走廊偶尔出现没有头的死鱼,以及,房间里经常出现鱼腥味。”
“曾有住户受伤,伤口长出了鱼皮。”
合上笔记,陆忘脸上表露出担忧:
“看起来有些邪乎,我怀疑你撞邪了,不如跟我说说,比赛后回来你都遭遇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你呢?”
大叔听得嘴角一个劲抽搐,这是不打算放过我啊!
可它丝毫伤害不到人家,人家的一只狗就能把自己踩在脚下,还能怎么做,坦白从宽呗。
“那天……我比赛获奖,回到家里,将人鱼的上半身剁碎,丢到了附近的井中。”
“下半身本来也想丢,后来一想,好歹也是我获了奖的鱼啊,决定留下,一部分熏干,一部分切片吃。”
大叔回忆着自己吃鱼的过程,那条大尾巴片切下来,跟普通的鱼没什么区别。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吃不完。
他一直坐在餐桌前,一片一片切着,沾上酱汁,塞入嘴里。
直到……浑身发痛。
大叔装好脑袋,站起身,面朝陆忘,哗啦一下张开了雨衣。
恶臭扑鼻。
黑色雨衣下面,是只剩蠕动内脏,以及骨架的……该死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