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看。”
陆忘没有说穿,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靠在门口,把玩着自己的听诊器。
护士准备好注射器,举在手里走到临近床位,开始查看病人脚底。
她的脸依旧朝向身后,脖子扭转到常人无法企及的角度。
江火又扎昏一个病人,抬起头,看见了护士,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甚至还对护士露出笑容,表示了感谢。
窗外天色昏暗,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偶尔打在窗户上。
病房内一片安静,两个护士忙碌着,所有病人都在瑟瑟发抖。
抛开不对劲的地方不谈,画面居然诡异的和谐。
很快,第一间病房全部注射完毕,确定所有人的脚上都没有红痣后,江火推着推车,跟在护士身后走出房间。
外面走廊里的人多了起来,不少家属在走来走去,或者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大家声音都很低,科室里依旧保持着安静,最大的声音是推车轮子滚过地面,发出的吱呀吱呀声。
可能是因为人太多,前面带路的护士走的很慢。
她还是那样,身体正对着前方,脖子扭成麻花,脸对着后面两人,露出微笑。
“你们以前也在医院工作过吧?要不我们一人说一个和医院相关的故事怎么样?我先说。”
也不管后面两人同不同意,护士继续开口说道。
“晚班都是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医生可以在休息室睡觉,护士必须通宵守夜,并且每隔一小时巡视病房一次,如果遇到紧急事件就立马叫醒医生。”
“病房熄灯后,我们进行巡视不可以再开灯,以免影响病人休息,所以只能拿着手电筒进行巡视,进门后也不能直接照病人的脸,只能小心翼翼看看胸口有无起伏,看看被子有没有盖好,看看被子下面有没有割腕……”
“所以下半夜的科室,除了护士站,其他地方全都是黑的,只有暗淡的绿色地灯指路,根本什么都照不清楚。”
“ 有一段时间我上晚班的时候,总觉得浑身无力,特别疲惫。”
“后来我一天比一天犯困,终于在一天凌晨三点巡逻检查结束后,趴在护士站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不知道为什么,护士站的灯也特别特别暗,我感觉整个科室都很冷,很空旷,像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当时浑身很不舒服,总觉得走廊上多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站了起来,往走廊上看……”
护士说到这里,配合着做出伸长脖子的动作,她的脖子很长很长,满是笑容的脸伸到了陆忘和江火面前。
“你看到什么了?”陆忘平静问道。
“我看到了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站在走廊尽头,忽然以很快的速度朝着一间病房里跑了过去!”
“我以为是小偷,连忙拿着手电筒过去看,路过医生休息室的时候,还顺便敲了敲门!”
“可当我走进病房,除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病人,什么陌生人都没看见。”
“我明明看到有人跑进去了的,回想起来,都能感觉听到了他鞋底踏在地面啪啪啪啪的响声!”
“我害怕极了,于是退出病房,想要赶紧叫醒医生一起巡视。”
“然而我看到,医生休息室的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后脑勺对着我!”
“我可以确定他不是医生,因为当天值班的医生是个秃头,而那个人头发乌黑浓密,被地灯照着,脑袋一点一点往下伸,就好像是有人站在门框里做侧身下腰的动作。”
“一般人侧身下腰顶多也就下到一半,可那晚那个人,脑袋朝下碰到了地板……”
护士的故事戛然而止,紧抿住嘴。
江火打了个哆嗦,压低嗓子说:“好吓人,后来呢,你没事吧?”
“没事,后来我醒来了,发现只是做了个噩梦。”
护士脑袋收了回去,头依旧与身体反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后的两人。
“该你们了。”
“那我第二个说。”江火接过话题,“我来说一个简单的。”
“当年我奶奶快死的时候,躺在医院病床上,突然说天花板上有两个人。”
“我看了上面没人,于是就问奶奶,你看到了什么人?”
“奶奶说了半天,用了很多词,但一点都说不清楚,我完全听不懂,到第二天奶奶就走了。”
“后来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我提起了这件事。”
“神奇的是,很多家里死过长辈的人都说,他们长辈在死的时候,都谈及了房间墙上或者门口,有两个人……”
“好了我说完啦!”江火拍了拍陆忘的胳膊,“老大,该你了。”
陆忘眉头微皱,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走廊好像变长了。
本来距离下一间病房只有几步之远,现在变得遥不可及,他们似乎已经脱离原本的医院,进入到另一个空间。
想要恢复正常,恐怕真要讲个故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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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