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不把路铺平,咱郑大帅能轻易以身犯险么。
重赏之下,别都鲁就是勇夫,招呼一声,亲领着数百骑扑过去,将绳子套在木栅上催马拉拽。他妈的,这寨墙还挺结实,拽半天晃了晃,愣是不倒。急得这土酋满头冒汗,干脆跳下马,与几个随从跑到墙边,抱着木桩子一阵猛摇。这桩子是挖了坑埋下,再填土夯实,但再怎么夯那毕竟也是泥巴,加上此时地温转暖,被这么一顿摇,就有那不甚牢固的桩子松动,再把马一拽,总算倒了。
倒了一个,后面就快了,忙活小半个时辰,扒开小半面寨墙,累得别都鲁胡喘大气。看道路打开,营内乱战黑哥可不敢托大,将盔甲罩好,提了骨朵上马,领着亲军营六百骑一股脑灌入敌营。
硬骨头的老汴兵与部分河中兵抱成团,正与李嗣源、李嗣昭对峙攻杀。其余乱卒有些已乘夜逃了,有些还在营中瞎撞,无组织无纪律,便有小股集结自保的,又哪是郑哥一路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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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眼见晋军援兵抵达,许多人干脆也不打了,要么坐地投降,要么转身逃跑。便是原先意志坚决的老汴兵们发现敌人来了援军,刚刚鼓起的士气也大受挫折。李嗣昭此时已杀成了血人一般,当面的汴兵是真难啃,他都中了一枪,还好只是挑破了肩甲。看老黑到了,这悍匪信心大增就准备领兵再突一阵,被刚刚赶到的屠子哥一把拽住:“向后退,让他走。”心曰这厮咋这么虎呢?那大枪长槊的,他都不敢让老卢突阵,这厮就敢愣冲。见李嗣昭一脸迷茫还没明白,正要解释,边上一将亦道,“益光,退!”
郑二对这人有些印象,李嗣源李横冲,据闻这是近年来晋王的得力干将,印象中李老三似乎对他颇为在意。当初在河东混,郑守义与这厮有过数面之缘,还在干爹殿里吃过酒。不过不熟。
此次出战,李嗣源实为主将,有他发话,李嗣昭再不犹豫,向后摆手,领兵后退,迅速与汴兵拉开距离。
“郑帅,别来无恙。”李嗣源向老郑在马上一拱手。
“李兄。”
李嗣昭这时才想起要问:“你怎么来了?”
“那边汴军谨守营盘,俺惦记你这边难打,便来瞧瞧。”郑哥大义凛然道,“放心,这帮鸭腿子辎重全失,走不了他。我已安排精骑在南边等着啦。”说话在马蹬上站起,看看对面汴兵还不走,左右瞧瞧,对武大郎道:“去喊话,氏叔琮已经跑了,器械免死。”感觉别都鲁怎么不见了,猛喊两嗓子,小屠子又去找了一圈,这土酋才冒出来。原来这厮怕到嘴的肥肉飞了,看战况间歇,正安排了队伍去捡军资。
“没出息。”
……
“汴兵弟兄,投降吧!”
“弃械免死。”
“氏叔琮那老狗抛下你等逃啦,降了吧。”
劝降之声此起彼伏,但汴兵却不为所动。打到此时,晋军援兵都到了,自家的援兵却影都没有,事情显而易见。可是,面对敌军的劝降,这数千汴兵却并不投降,反倒是紧急协调了一番,然后开始缓缓撤退,并且走得很有章法。数千人彼此策应,借着营垒遮蔽,甚至还遣人出去查探了外面情况,确定营外有足够空间集节队伍且近处没有敌兵,这才鱼贯出营结阵,然后枪头向外,徐徐南撤。
面对此等汴兵,不论是李嗣源、李嗣昭,还是远道而来的郑守义,都很无语,只能跟在后头也出来。
隔着百步箭程,千多义从军自动分散开来,如一张大网罩上去,发现后头还有数百骑赖着不动,郑哥有点纳闷,定睛一看,好么,大包小包驮在马上,合着这帮杀才是看财货的。气得老郑将别都鲁、速合、兀里海一顿臭骂,让他们赶紧将财货寻个地方堆好过来干活。
什么时候了,要钱不要命么。
咳,真他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