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嬴子楚是该对自己的病情有多悲观。
吕不韦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遗憾,焦急,痛惜,无能为力。
“王上,丞相,太后来了。”内侍进来禀报,吕不韦连忙侧过身擦了擦眼。
“臣先告退。”
嬴子楚点头,内侍又小心扶着他躺了下来。
吕不韦在门口和华阳撞了个正着,躲也不是,说也不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华阳搭话。
“丞相好灵的消息,王上生病,我这个太后竟然最后才得知情况。”
开口就给了吕不韦一个下马威,只是今天他没有太大的兴致和华阳绕弯子,于是只敷衍作答。
“王上病情不大,臣于急忙间忘记通知太后,是臣的疏忽。”
“罢了,”华阳收了这张利嘴,她今天可不是来找吕不韦茬的,“只有王上在里面休息?”
“是。”
“我进去看看。”
吕不韦拱手俯身相送,待华阳进去后,他愁眉不展地回府。
“丞相,您可出来了,”在宫门口接吕不韦的是郑锐,“魏国的弘言先生来了,在相府等了好长时间。”
这个时候来?本就自顾不暇了,陈弘言怎么又来凑热闹?
吕不韦虽然心中烦躁,但陈弘言是他多年老友,该见还是要见的。
“弘言,有日子没见了。”进了相府的大堂,吕不韦就看到了温文儒雅的陈弘言。不得不说,他和父亲陈世铎越长越像了,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言行。
熟人见面也要行礼,尽管吕不韦并不拿陈弘言当外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你我之间不必多这些虚礼,坐。”
“丞相刚从宫里回来?”
“对,刚处理完一些要紧事。”
“丞相公事,弘言不便多问。此番前来,是特意告知丞相,家父,已于七个月前离世。我守孝半年,如今奉父之命带信给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