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式南踢了他一脚,道:“你才不对劲。我是担心你们喝闷酒伤身。”
胡观闪身避开,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哦,你是想让晨间的事在坊间……”
“唉,兄弟们喝高了,说些醉话,也是常有的事嘛。”申式南依旧不动声色地道。
有录事送来表册,军卒轻伤五人,疑犯死亡二十人,其中二十来岁的有四人,四十多岁的有四人,其余十二人均为五十岁以上老卒。
“尽快与户部核对,查清所有人的姓名户籍。”申式南将表册递还,眼睛仍然看着墙上的几个名字沉思。他感觉表册被接过去,对方人却没动,微觉诧异,便转头去看,是一位身穿正四品文官服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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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行礼,中年人却将手中表册递给录事,录事接过转身出去。“陈布林是户部主事,掌江西户籍。”中年人指着墙上贴着的其中一个名字道。
“多谢商大人指教。他管江西的话,那就通了。得马上审讯软轿中人。”申式南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大理寺正四品就两人,能够将二杨案合并调查,并一眼看穿我的疑惑,除了我们祭酒大人盛赞不已的左寺丞商大人,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不愧是栖桐的外甥。”商屹道:“这个案子,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商屹不是无能之辈,这一系列案子,他早就看出不寻常,奈何没了年轻时的锐气,不敢放开手脚去查。
但申式南周历每天的进展,他都仔细看过卷宗,也详细问过下面参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看出陈布林的问题。
正在这时,刑部侍郎和都察院右都御史王文嚷嚷着走了进来,门外顺天府府尹双手倒背,在走廊里看着天花板慢慢悠悠来回踱步。
“商大人,元凶已自裁伏法,案子可以结了吧?”右都御史气呼呼地道,也不知道刚才谁惹了他不高兴。
“王大人,皇上钦点我大理寺主理此案,我大理寺负责此案的,是这位检校右评事。他说可以结案,我大理寺自会行文上奏。”商屹硬怼道。
“他一个检校评事,连品级都没有,有什么资格主理如此大案重案?”右都御史王文不依不饶。
“首先,他是检校右评事。不是检校评事,也不是左评事。就像王大人你是右都御史,不是检校都御史,也不是左都御史。”
商屹淡定从容道:“其次,你说他没资格,难道今晨抓捕嫌犯是你都察院安排的?皇上说的都察院协理,可你们都察院有人来协理过吗?我会向皇上说明,都察院藐视皇命。”
“你……”王大人又气又怕,都察院与大理寺相互视如仇寇,确实没派人协理,如果商屹较真,他也确实担不起藐视皇命的罪名。自己不占理,他只好拂袖而去。
“曾大人,此案目前仍有疑犯正待缉捕。刑部审讯有方,稍后疑犯带到,恳请曾大人担任主审?”
商屹说是恳请,用的却是商量的语气,但人家又给足了脸面,曾大人岂会听不出其中意味。
花花轿子人抬人嘛,顺杆爬那就是不懂礼数了。
曾大人连忙推辞道:“大理寺主理此案,短短三天时间就取得如此重大进展,商大人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们主审,我信得过,信得过,刑部一旁协理就好。”
当时马车逃窜,案情紧急,只有一个母鸡跟踪软轿中人。
等仓库事了,申式南才有空了解到整个事件走向,当即下令搜查荣昌伯府附近那个独门小院,同时缉拿软轿中人和轿夫,刘捕头和潘德森分别带队从出发。
王通等三人既是受害人,也是证人,办案的人没惯着他们,一律先做笔录,事情说清楚才放回去。
等拿到三人画押的笔录,刘捕头已经搜查回来,潘德森也已经将人缉拿归案。独门小院搜到了麻袋和两套夜行衣,推测是轿夫换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