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村妇们把手里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做午饭了。
最近田里太热,待不住人,也就只有清早和傍晚能稍微干点活儿。
所以中午都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的。
大脚他娘在厨房里烧火做饭,越烧越热,心里的火气也就越大。
“赔钱货,五千块买回来,什么活也不知道干干。”
“哪有我命这么苦的人,都做了婆婆了还不得清闲,一天天的伺候一大家子。”
“下不出个好蛋来。”
她骂骂咧咧的。
今天张家中午吃面条,她快手快脚的把面做好了,端到堂屋去。
然后又折回厨房里,拿剩下的一点棒子面和烂菜叶子边角料,炖成了一锅糊糊。
这是她给儿媳妇做的“月子餐”。
就算是这看起来像猪食的糊糊,都不是李梓珊平日里能吃得上的。
这还是看在她夜里刚生了个孩子份上。
怕她身子太虚弱,落下病根儿或者死了。
那自己家买媳妇的五千块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大脚他娘用个脏兮兮的盆儿装着那些糊糊,就往李梓珊住的那个没有窗户,临时搭起来的小屋去了。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堂屋里,放着他们一家人中午要吃的面条的桌子上,两个纸人正在往装着面条的碗里倒药。
正是“开胃前菜”那对劫杀游客的屋主夫妇,试图用来药倒陆驿和花盈月的那种,兽用的麻药。
大脚他娘把那个脏兮兮的盆儿重重的往李梓珊的木板床上一放,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李梓珊第一次觉得快意。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