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怕孩子们贪嘴偷吃东西的时候误食,所以才锁在碗柜里。
现在旱灾闹得,别说人了,连老鼠都快死绝了,所以这个碗柜里的耗子药,也很久都没用过了。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可怕的夜晚,孟四娘拿出钥匙,再次打开了这个碗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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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你要喝汤吗?”
孟四娘的双眼毫无生气,直勾勾的盯着陆驿。
陆驿心里感觉到不对劲,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大姐, 我还要去下一家通知呢,现在粮食少,你自己留着喝吧。”
孟四娘却不肯放他走,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突然抓住了陆驿的胳膊。
陆驿心中大感不妙。
但一个从小读书的文人,面对一个从小下地干力气活的农家女,竟是挣脱不开的。
哪怕她已经饿得形同饿殍。
但是孟四娘还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陆驿,嘴里又重复了一遍,
“这位大人,喝汤啊。”
陆驿努力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但那双看似枯瘦的手,有着惊人的力气,如铁钳一样抓着陆驿。
“大姐我不喝了,你先松手。”
陆驿知道在苦难之下,人的情绪会走向偏执和极端。所以并不生气,依然只是好生劝解着。
孟四娘却魔怔了似的,抓着陆驿的胳膊就往厨房拖。
“你喝,你喝。”
嘴里一直絮叨着。
陆驿自然不肯,原地奋力挣扎。
正在两人在院子里缠斗的时候,小吏办妥了和村长的对接,也赶来寻那位陆驿。
自家大人可是叮嘱过的,要小心护着些。
圣上让这位文曲星来赈灾,是想让他来攒些功绩见识的,可不是下放。
可得仔细着些,不能让那些灾民把这位探花郎磕了碰了。
匆匆赶来的小吏,循着声响来到孙家。
就看到一个状如疯妇的女人,拖着陆驿就要往屋里去。
吓得小吏连忙上前把两人拆开。
“孙阿牛家的,你是疯了不成,怎么拉扯官老爷!”
小吏回过头来怒骂道。
孟四娘在推搡中,坐到了地上,双眼的眼神依然直愣愣的。
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嘴里着了魔似的嘟囔着。
“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