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姮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来。
她脸上有一瞬间痛苦到扭曲的表情,痛苦到她猛地捂住心脏,几乎无法承受这种钻心蚀骨的痛楚。
白姮不想相信,难道……
难道她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别人的棋子吗?
她的一切灾厄,都是别人算计好的,而她就连死了一次,都没有看清对方?
有时候,真相对于受害者来说,近乎于残忍。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接受这种残忍。
白姮便是这样一个人,她很快想活生生把眼里的痛苦挤出去,抬头对希衡道:“你说的,就像是神话中的故事,什么冤孽欲望的化身,什么花茎,我们都只是凡人罢了。”
希衡回答:“你如果真这么认为,为什么眼里盛满了痛苦?”
白姮咬牙,梗着脖子,闭上眼。
希衡道:“润朝哪怕开国皇帝会道术,但是,也从未设立国师一职。再加上天武皇帝昏庸听信谗言,求仙问道,导致民不聊生,国师一职向来被润朝臣民所抵触。这种情况下,澜真国师却成了国师,本就是冤孽欲望的手段。”
白姮还是死死咬住牙关,不松口。
她仿佛想要通过不说话,就改变自己悲哀的过去。
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希衡垂目看她:“你今夜无法接受,先回去休息一夜,明日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