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欣一身普通麻布衣服,看起来不是高级货,但衣着得体,浑身没有一处补丁,只有超级大户的亲信家丁,才能如此吧。
赵付海心中一阵感慨,嘴上说:“这几年不是一直闹兵灾吗,一点存粮,都被抢了。看样子,你小子发达了,能不能介绍你哥也去混口饭吃,再这样就熬不下去了。”说完,期盼地看着对方。
赵德欣伸手拉住赵付海,把他扯向附近树下,“来,坐下慢慢说。”又解下身上的褡裢,从中拿出一块面饼,递给赵付海,“付海哥,你先垫垫。”又将腰间一个水袋解下,也递过去,顺手拽过赵付海手中的木枪,跑去水边。
赵付海多少天都没有见过正经粮食了,这一块面饼在手,他又有些不敢吃,怕吃了之后没有了,家里还有几口子在挨饿。左思右想,还是敌不过肚子,颤抖着手,掰下一小块,填到嘴里,慢慢嚼着,感觉力气慢慢回到身上。
他又下意识地掰了一块,等发觉时,半块面饼已经下肚,正自懊恼,赵德欣提着一条鱼回来,“我这手艺,没有丢下。”说着将那鱼丢到赵付海面前,转身又去河边,赵付海看那鱼足有一斤。
此时赵付海感觉魂儿已经回到身上,也站起身来,跟到后面,看这本家兄弟手艺怎么样,赵德欣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催他去看着鱼,别叫鱼被猫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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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付海也想到,如今食物珍贵,赶紧回去。坐下后,他又摸出面饼,仔细看了看,还是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把脸偏到一边,又把面饼揣到怀里。
赵德欣的好运并不多,过了好一阵子,才拿了2条小鱼回来,也坐在赵付海旁边,“付海哥,去年收成又不好吗?”
赵付海:“收成勉强顾着吃,年底遭了兵灾,都被抢了。”
赵德欣:“咱村别个家都啥情况?”
赵付海:“咱村都被抢光了,听说附近,就一个周家大户,寨子高,护着一寨子没有被抢。”
赵德欣此时又将褡裢抓过来,从里面摸出一大块肉干,撕下一块递到赵付海手中,自己也撕下一小片,扔在嘴里,慢慢嚼着,赵付海也撕下一缕放在口中嚼。赵德欣又摸出一个竹筒,打开后,一股淡淡的酒气扩散开来,一下就进了赵付海的鼻孔,赵付海虽然没有酒瘾,此时也很想小抽一口。
他看着赵德欣轻啜一下,伸手接过竹筒,也喝了一小口,这味道,与之前喝的酒似乎不太一样,味道发甜,有浓浓的酒味和甜味,就问,“这是啥酒?”
“说是定装果酒,实际是啥,我也不知道。这个打开了,就不密封了,咱俩把它喝完啊,也没有多少,200毫升。”
“200毫升?什么意思?”
“就是小半斤,这种果酒,小半斤一个人喝也不会醉,俩人就更没事了。”
小酒的滋润下,赵付海把这贼老天骂了一通,然后问:“兄弟,看样子你是发财了,现在啥情况。”
“我南逃那年,快饿死的时候,遇到贵人了,有个有钱的姐姐,把我和好几十个人都带回去,天天管我们吃管我们住,就一点,得跟着上学,我这脑子还行,三个月就合格了,然后去他店里当伙计,去年被派到盐州,我想着,离家挺近的,就请了假,回来看看兄弟们。”
赵德欣这段话,是提前预备好的,这时候还不能说太多。这话里有真有假,也难以识别,特别是,王丽多次救南逃百姓这事,民间传说很多,具有很高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