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转身,只见旁边床位上的栗山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自己,不停地发抖。
他又做噩梦了,
和他一样。
聂开宇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身边,拉过一旁的空椅子坐下,握住了栗山凉的手。
根据除夕夜的经验,他知道这样做对会经常做噩梦的栗山很有效,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如此好用。
刚被他握在手心,栗山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许多。
就连起伏的眉头也逐渐变得平坦。
“真不容易。”聂开宇支着下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纤长卷翘的睫毛,轻叹:“这样恐怖的噩梦,难道从小到大,你每天都会做吗?”
真是不敢想象。
明明睡觉是一天中最安逸放松的时刻,却还过得比一次次出任务还要痛苦紧张。
“……好凉。”
“什么?”
聂开宇没听清,他附耳过去,半天没有再听到栗山凉说话。
“梦话吗?”
“你才说梦话。”
聂开宇一愣,猛地直起身,只见栗山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着海蓝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你醒了?”
栗山凉讪讪道:“是你太吵了。”
坐在一个睡着的人身边嘀嘀咕咕的说话。
他是睡了,又不是死了。
“那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栗山凉瞄着已经被自己松开的手:“我说你的手好凉。”
一个大病号,下床也不知道披一件衣服。
现在是初春,早晚温差大,半夜很冷。
他倒好,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就下来了,也不知道在他身边坐了多久。
“回你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