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滔附议道:“这个好!”
刘梦棣低头想了想之后应道:“可以,此事就按禅师所言去办。不过……我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桑农!最近长安城里可聚集了不少流离失所的桑农!要饭都要到我的粥厂里来了!”
罗翰文说:“怕是工部织造局那里要撑不下去了!不如……不如让窦七郎以收生丝熟丝的名义去到周边乡县看一看情况!”
孟传臣言道:“不必打探,这些我都派心腹查过了!”
孟传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大纸出来。
他说:“原本是想呈给皇上看的,不过皇上好似不待见我,没让我面圣,所以我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找机会面呈!这可是民生大事呀!”
其实皇帝刘泷不是不见孟传臣,而是想磨一磨他的锐气。
更或者说,刘泷想让孟传臣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多与上司褚文儒去商议,而不是直接来找自己,只有这样将来户部才能一团和气。
孟传臣一边说,一边将那张纸给平铺到桌面上。
那纸张上画着的是一份简易的长安周边的县城地图。
只不过这张地图上还有用箭头标注的路线,表示画这幅图的人所行经的道路。
刘梦棣、罗翰文、山滔及孟传臣好似都知道这件事情,但王无岁却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他问道:“工部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还是桑丝款的事情,但不同于之前所说的那个采桑补贴,而是工部织造局向地方摊派的那个!”
“是捐赋么?”王无岁好像真的不知情。
罗翰文应道:“不是税,是借!”
“借?”
“就是工部向地方桑农收丝,而后由织造局纺出绸缎。这些绸缎只有一小部份供给给了宫中,更多的则是拿到市场上给卖了!”
刘梦棣怕罗翰文说得不清楚,只得补充道:“由于太子党把持了户部,父皇那里又把银子往内务府里巴拉,使得户部根本没有银子往工部去拨。土木、治河、修渠、造械,样样都是要花钱的,户部那里能给工部找来的钱也就剩余盐了。为了余盐之事,何溯之都被赶去了河道衙门,不过他是治河的能手,也不算是明珠暗投。”
王无岁眉头一皱说道:“工部把丝绸卖了,然后把银子用于支出,那桑农的桑丝款……”
罗翰文答道:“收一担,只给半担钱,另外半担先欠着。到了第二年,把去年半担的钱给了,但还是依旧将那一担收走。桑农亏一半的同时,拿着官府的白条愣是找不着人来兑,至使桑农大量破产。涌入长安城桑农即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