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几个老杆子相聚,连青云兴奋喝多了点,回家便倒下,昏沉沉睡去,梦中,他竟来到了若飞桥。在桥上,他看到了张珺怡和李静,往昔的情感纠葛瞬间涌上心头。还没等他开口,狂风暴雨突然袭来,强大的风力将他吹落桥下。他拼命挣扎,大喊救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呼喊将他从噩梦中唤醒,原来是他的夫人周缘在一旁呼唤。连青云想寻找过去情感的情绪一下升起来了。
次日清晨,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连青云独自朝着伟人读书处的梅花小院走去。他家如今住在中洲花园,离曾经的河北西路,也就是现在的漕运西路不算远。一路上,熟悉的场景一一掠过,人民小学、石塔湖,轮廓依旧,可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石塔湖这些年过去,水面变窄,水也浅了许多。回想起当年,每逢周末闲暇,连青云总会来这里钓鱼,那时的湖水清澈,鱼儿欢快游动。可如今,水质变差、水位降低,水中一片死寂,全然没了往昔的蓬勃生机。
水门桥和北门桥也经历了改造,车道拓宽,还增添了复古的楼阁。那几个描金套银的魏体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看上去大气磅礴,一眼望去,整个城市焕然一新。这几十年间,清淇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美更可爱了,连青云的心情也随之格外舒畅,可心中那一抹对往昔的怀念却愈发浓烈。
不知不觉间,连青云来到了伟人读书处。门前的汉白玉碑依旧洁净,“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原来这天是星期天,来这里参观游玩的人格外多,热闹的氛围与连青云内心的怀旧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小门进去,这是南门,过去通常是不开的。那时工厂借用这里作办公室,便在厂区内小园墙体上开了个小门,供办公人员进出。如今那个小门已经封闭,只能从原来的南门进入。
一踏入其中,当年工厂的医务室便映入眼帘。这里承载着他刻骨铭心的回忆,想当初他为保护张珺怡而受伤时,是李静每日悉心帮他换药。在那一来一往的换药过程中,两人之间渐渐滋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愫。也许正因为这份悄然萌生的感情,让张珺怡对连青云产生了误解。她看到连青云与李静频繁接触,那些关切的眼神、温柔的话语,在她眼中都成了背叛的信号。尽管连青云从未直白表达过心意,可这些细微的变化还是深深刺痛了张珺怡的心,最终导致他们分道扬镳,那段感情也只能成为回忆中的一抹遗憾。
他转身从西门进去,这个门同样很小,这里正是当年的技术科办公室。当时这里算是最大的三间大屋,可如今看来,却显得十分狭小。一到下班时间,这里就热闹非凡,肖健和大家在门前的院场打球,一片欢呼和笑声,财务科的美女们也被吸引过来,为他们加油助威。如今再看,这里当年热闹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可眼前的场地却显得小了许多,就像那些渐渐远去的青春岁月,在记忆中愈发模糊。他驻足看向西边,一棵腊梅树映入眼帘,枝头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好像还是当年的模样,它静静伫立在那里,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他走进东西两头的房间,不禁自言自语:“这是我曾经坐过的地方,这是当年肖健坐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办公室,他满心疑惑,怎么看都觉得如此狭小,不禁发问:“当年怎么能容得下那么多人?” 是空间真的变小了,还是那些青春的梦想与活力,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被压缩?
从中间屋往里走到四合院,一眼便能看到那棵梅花树,这棵一品梅花在清淇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梅花树看起来长得很高了,但叶子却没有记忆中那般茂盛,就像他们逝去的青春,虽有痕迹,却不复当年的蓬勃。连青云正看得出神,保安大叔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保安大叔见连青云看得如此认真,感到十分好奇,毕竟来这里的人大多走马观花,看一眼便匆匆离开,像他这般仔细的人实在少见。连青云虽告别了忙碌的领导岗位,回归平淡生活后,却依然保持着平易近人的作风,他主动向保安大叔介绍起来:“这棵梅花树当年比较矮,可枝叶繁茂,花开得特别漂亮,还曾被用作香烟的品牌呢。你看这下面,就是卷烟厂赞助的花池。东边的房间是财务室,西边是办公室,而北边的三间房就是书记室和厂长室了。如今房屋保护得还不错。” 这些回忆,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正说着,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位说:“这位先生,你说的基本差不多,北边这三间房,东边是厂长室,西边是书记室,当年实行厂长负责制,所以厂长室在东边。” 连青云感到奇怪,竟有人比他还了解这里的布局。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模样的妇女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参观,那妇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温柔而熟悉。他本就近视,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试图看清对方的模样。那妇女似乎也被他的目光吸引,在叮嘱了孙子孙女几句后,缓缓朝着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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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连青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两人之间只剩下几步之遥时,连青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李静?” 连青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在梦中一般。
李静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眼眶迅速泛起红晕 :“连青云,真的是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又饱含着久别重逢的激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