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撅起小嘴,将头扭向一边,低声嘀咕道,“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众人听了,皆笑作一团。
柳喜喜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由于风寒在身,她本不想与她们一同用餐,以免将病气传染给她们,好在这会儿不咳嗽了,想着聊聊天,便还是来了。
“闻夏,宴会可是顺利?”柳喜喜问道,顺便给化雪一个喘息的机会,不然那碗饭怕是要吃不完了。
闻夏道,“顺利,樊老先生喝得酩酊大醉,让我转告你,曲溪雅集的日子可别忘了,过两天就会正式下帖。”
柳喜喜头痛欲裂,她哪有什么能耐去参加雅集啊!若是出了什么命题诗,她可如何能胡诌得出来呢?
“近来琐事缠身,可否推辞呢?”柳喜喜问道。
闻夏道,“王爷若是不愿前往,以身体抱恙为由,我想樊老先生定然能够理解的。”
柳喜喜又问道,“其他人呢?”
闻夏道,“莫太守稍坐片刻,便以公务繁忙为托词提前离场了,姜山长与樊老先生,还有黄老师傅三人推杯换盏,称姐道妹,甚是投缘。”
柳喜喜简直无法想象那副场景,继续追问,“萧婉君呢?”
闻夏道,“萧家大小姐倒是有心与诸位共饮几杯,只可惜才疏学浅,难以插话,我便与她聊了些商行之事,她口若悬河,也多饮了几杯,结束后,我将她们一一安全送回家中,王爷大可放心。”
柳喜喜道,“你们办事稳妥,我从未担忧过,这几人在通州的各个领域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万不可小觑,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知春闻言道,“王爷莫非是对萧婉君改变策略了?如今已不再着重盯着萧婉君的过失了。”
柳喜喜道,“挑一个人的错处,那是轻而易举,将一个非友之人化为友人却难于上青天,待石碑雕刻竣工落地之时,也需热闹一番,为萧婉君增添几分光彩,日后才好从她囊中掏出银子。通州的民生看似繁荣昌盛,可这表象之下呢?在众人视线不及之处呢?我不否认莫大守的能力,但魏府尹呢?其他诸位官员呢?未必就没有蛀虫藏身其中,我们既能看得见繁华,也需洞察得到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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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听得一阵沉默,四人皆出身名门望族,现今所处之位,乃常人穷极一生亦难以攀登之高峰。即便其家族中,位极人臣者,又有几人能有如此地位?若非随柳喜喜四处奔波,她们所见,亦不过是高宅之内的荣辱兴衰罢了。
化雪忽地抽泣起来,令人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