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端着水盆出来,戚缙山看到她,将她叫来。

“那盒避子药,是怎么回事?”

他想到谢明月晕倒前的话,那样急切的解释,一直在他脑海中晃荡。

“大爷,夫人并非不想生育子嗣,而是觉得自己身子骨太差,希望养好些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梧桐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希望戚缙山与谢明月之间不要再起龃龉。

“夫人害怕大爷知晓后生气,特意准备出府找大夫配一味不伤身的,那避子药夫人并没有吃。”

怕他生气。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一种浓烈到极致的涩意涌上心头,堵在喉腔,戚缙山侧颈上青筋绷起,死死盯着谢明月落在床边的纤细手指上。

他以为自己在照顾她,暗地里,她何尝不是在依着他,委屈自己。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到谢明月的枕边绣篮中,藏着个未绣完的香囊。

戚缙山的拳头倏然握紧,直到手指缝中挤出一丝血迹,都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那是个百福石榴图的香囊。

象征多子。

这幅图案像是针扎般,扎得戚缙山眼眶发烫,几欲滴出鲜血。

“总算搞定了,待会醒来再喝帖药,喝个几个月再瞧瞧……”苟子涵拍拍手,伸着懒腰走出来,看到戚缙山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哎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