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叶珩,兴怀的态度倒是随和。
只是一看到贺平清,他便忍不住叹气。
他修灵宠医道,对这些灵兽有种特殊的感情。
虽然贺平清如今算是妖修,不能再单纯按灵宠来算,但他如今只能以原型示人,在他眼中便也与灵兽无异了。
这可能也是岑夫子不敢治的原因。
叶珩与他想法却截然不同。
这老头寡言少语,但刚刚忽然开口却敏锐异常。
说不定是有意让他们查一查此事的。
他用神识与谢牧交代了几句,谢牧与他对视了会儿,才道:“恐怕不行。”
“为何?”
“因弟子不再修五灵根圆融之术,长老已经不理我了。”
叶珩一怔,没想到他决定下得这么快。
不由得心头微动,他克制着语气:“想好了?”
“嗯。”
这问题叶珩问过很多遍,谢牧也与他确认过很多遍。
他不相信,自己就一遍一遍,用言语、用行动向他证明。
他这一次只答了一个字,叶珩却莫名心安。
他毕竟不属于这方世界。
如今他拥有得再多,最终也不过是空花泡影,转瞬成空。
唯有这个少年,能与他同归。
这是一种宿命的安定,是修真界任何人、事所无法替代的。
他拉过岑夫子方才的椅子。
“坐。”
谢牧黑眸微张,眼底浮现出一抹讶然,随即化为无尽的欣喜。
他扬起唇角,在他身边坐下。
众人看到他此举都是一愣。
两人之间方才有灵息浮动,很显然是在传话。
只是谢牧到底说了什么,叶珩竟给了他一把座椅?!
在这一众位高权重的上位者面前,入了座?!
席於眸色微沉,看向谢牧的眼神充满了压迫与刺探。
少年背脊笔直,神色自若,一双黑眸明亮,眼中只盛着一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