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不是他师尊,那他也没有留在这个“梦境”的必要了。
因为他与这个人再多的“前因”,也不过是勾连他与他师尊相遇的“后果”。
话问出口,对方没有回答。
谢牧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得到答案。
他抬起眼,正欲拿“恩情”再要挟一番。
“南边。”
他一愣,一时没回过神。
待要追问,对方已经重新闭上了眼。
“什么意思?”他眉头一拧,“出口在南边吗?”
对方没有接话。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俯下身来按住他肩膀。
“你说清楚一点?秘境出口在南边?要走多远?”
他现在一个炼气期,失去了本体的能力,离开竹院的阵法根本走不了多远。
如果这个是离开梦境的办法,那他要怎么做到?
难不成还要在这里修炼吗?
他盯着对方,一着急,手下也忍不住用了点力道。
但很快意识到,又忙松了手。
可床上之人跟没知觉一样,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那张脸一片沉静,只有锋锐的五官凸显着优越与冷淡。
呼吸平静,方才的清醒,仿佛只是他守了一年产生的幻觉。 看着这张脸,谢牧还是心中一紧。
“喂……”
他忍不住抓起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搏。
很正常,没有异样。
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装睡。
“你……”
他有些拿不准对方的状态。
难道他不止有身体的损耗,还有神识损耗?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松开手,重新起身。
人离开屋子,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屋顶,眼神冷漠而无光。
谢牧离开后又在竹屋内寻了些药方,熬成汤药,重新端进来时,发现那人已经醒来,靠坐在了床头。
他顿了顿:“你神识受伤了吗?”
对方闻声转向他,黑色的眸中像一汪看不见底的冷潭,令人发寒。
这让谢牧分外的不舒服。
他强迫自己忽略那种异样,端了汤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