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转过身,正要开口,谢牧直接截住他的话。
“有没有必要你说了不算。”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的身子我还有用,你得给我养好了。”
他一字一顿,语气强硬得没有半点商量之意。
听言,对方的神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医修?”
谢牧一顿。
“不是。”
对方点了点头。
这次倒是配合起来,主动端过药一饮而尽。
碗被塞回手里的时候,谢牧还有些恍惚。
他原本还打算用点强。
原本碍于对方金丹修为,虽是伤患,心底还是有些忐忑,没想到竟这般顺利。
他狐疑地收回碗,连同床头那碗一起端过。
“白天问你的事,要往南走多远?”
“很远。”
谢牧点点头:“反正你我一起走。”
对方听言沉默下来。
他垂着眼,细长的睫毛在烛火映照下,在眼上投出一片淡影,将眼底神情悉数盖住。
谢牧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走不出去的。”
一句话配上冷漠的语气,直接给谢牧气笑了。
“走不出去?”
他眼神也冷了下来,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不可能走不出去。”
对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邃无比,仿佛能够一眼将他洞穿,让他不由得一惊。
但很快对方就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点头。
“随你。”
同样的场合,同样的话,以同样的态度,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效果却截然相反。
谢牧撂下药碗,这人不痛不痒;现在他说“随你”,却气得谢牧只想把手里的汤药泼他脸上。
谢牧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耐下来。
如果说之前对着这张脸说这种话,他还会有些怪异,从这一刻起,绝不会再有这种别扭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跟他师尊有着一样的皮囊跟身体,但无论是谈吐还是性格,都跟他师尊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