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迈着安西女子豪迈步伐进屋,将热茶递了过去,“才两天而已。”
李桃歌抄过热茶,一饮而尽,皱眉道:“睡了两天都不算久?”
赵茯苓接过空杯,温顺说道:“上次我爹去打仗,回来倒头就睡,三天三夜都没醒过来。公子有那么多大事去忙,又要亲自守城,比起我爹可要劳累多了,多睡些也是应该的。”
李桃歌笑了笑。
小茯苓的话,比起热茶都要暖心。
赵茯苓突然揉着衣角,局促不安问道:“公子,打完了仗,你是留在碎叶城,还是回京城?”
李桃歌躺在床头,双手拇指来回打着圆圈,琢磨着战后事宜,随意答道:“我家又不在这里,要回去述职,详细禀明军情,为将士请功,当然是回京。”
赵茯苓脑袋低垂,尖翘下巴都快要戳到锁骨,声若细蚊道:“那……我呢?”
“你?”
李桃歌好奇望去,细细品味少女心事,恍然大悟,宽慰笑道:“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当然是我去哪里你去哪里,若是你想留在安西,我也不会强求,赠你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茯苓才不要嫁人。”
小丫头嘟起嘴巴,扭捏道:“可是……京城里都是画里的仙女,一个赛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会打扮,公子带个又黑又丑的乡下丫头,会不会遭人嘲笑?”
李桃歌一脸坏笑道:“说的也是,万一把黑皮村姑带回去,岂不是成了京城笑柄?不如把你留在这吧,怎么说也是你的家乡,找户死了老婆的军爷,把你嫁过去给他续弦。”
小茯苓急的眼泪直打转。
李桃歌来到床边,才发现靴子一尘不染,穿好衣袍,有股鲜花浸染过后的清香,见到小丫头肩头耸动,似乎真的触及到伤心处,于是赶忙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即便是皇子说你黑,我都敢过去扇他两巴掌。咱家老祖,可不是前些天的老祖喽,你把他老人家侍奉好,等于找到天大的靠山,就算在宣政殿里骂娘,也会有人夸你声音如同黄鹂百灵,妙的很呐。”
赵茯苓啊了一声,惊讶道:“老祖这么厉害吗?宣政殿又是哪里?”
李桃歌系好衣带,轻笑道:“别问那么多了,说了你也不懂,好好照做,反正我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