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后,望着窗外的斜阳,我像自己计划安排的那样,翻开了我所带来的那本书,一本畅销小说。
我沉迷书中书中的情节,不知不觉间,窗外黄昏的景象已经完全被夜幕所取代。
因为太入迷,等到我实在无法忍耐光照太黑暗,看不清书上字迹的时候。
我突然醒悟一个问题:
现在已经七点多钟了,伦勃朗舅妈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也许她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下班的伦勃朗舅舅,发现其实伦勃朗舅舅还需要其他要买的东西,所以二人又在便利店里逗留。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我离开沙发,想要找一找电灯的开关在哪里。
但直到我找遍客厅,才意识到什么。
我抬起头,没有在天花板发现电灯泡。
我只是习惯了我的家里有灯而已。
伦勃朗夫妇住在郊区,还没有像市区那样,安置近几年流行的电灯。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尝试寻找一根蜡烛,在点亮蜡烛旁会让我能持续读书。
在一楼,寻找电灯开关时,我就找到了一个火柴盒,但那里面是空的。伦勃朗舅妈还需要再到便利店里补充一些火柴。
“舅妈和舅舅为什么还没有回家?”我呢喃着走上二楼,想要到他们卧室的床头柜上取来一根火柴。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担心因为太暗而摔倒。
来到二楼的走廊上,这里的摆设比他们的客厅还要温馨。
天已经很黑了,但我依旧能看清走廊的布置:
走廊的墙壁上挂有一幅女人的画像,身穿纯白色长裙,金发蓝眼,相貌年轻的女人画像,她的表情里蕴含着一抹清纯的笑意。
“一定是伦勃朗舅妈年轻时的画像。”我当时这样想。
除此以外,走廊的左侧还布置着一个长柱状的小柜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白底蓝色花纹的花瓶。
我打开走廊边卧室的门,伦勃朗夫妇卧室内的布置也很精美,这是他们热爱生活的证明。
从他们大床边的床头柜上,我很庆幸,找到了蜡烛边的火柴盒,里面还装有不少火柴。
我点燃一根火柴,用左手护着火柴,在微弱火苗的陪伴里我走出了他们的卧室。
但正当我要下楼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感受。
也就是所谓的,违和感。
“喔——”我忍不住叫出声。
你绝对不会相信!
走廊左侧小柜台上空荡荡的,而我之前说的那个白底蓝纹的花瓶,出现在了卧室门边的地上!
它立在门边,静悄悄的。
毫不开玩笑,我当时看到门边花瓶的时候,差点叫出声。
我吓得赶忙扫视走廊,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伦勃朗舅妈?”我试着出声问道。
当然,我当时是没有得到回答的。
我本能地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画像,靠着火柴的微光,画里的伦勃朗舅妈和之前我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她的笑容……同样的笑容在我进出卧室后,却给了我不同的感受。
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画里,她的笑容极其不自然,很古怪!
那副清纯的笑容明显是装出来的。
看着画里伦勃朗舅妈僵硬的笑容,我的背后冷汗直流。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二楼待了。
不过,更该死的事情发生了。
我回头时,卧室门边的花瓶,又回到了柱状柜台上,好像从开始就根本没有移动过。
我真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不管我到底是看错了,还是没有看错。
不待细想,我赶忙侧转向楼梯口。
咯噔。
我的心就好像被一个无形的手强行拧了一下。
我惊恐睁大眼睛:
在我左手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穿着黑正装的男人,他打着鲜血一样红的领带。
我惊得嗓子里吐不出一句话。
在我颤动的右手里,火柴火苗摇曳着,照射出了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我认出他了!
“天呐———伦勃朗舅舅!!!”
忽然,他的眼里开始流血,血液滑到那张恐怖的面具上。
可能是惊吓过度,我当时不顾一切地冲向楼梯口。
跌跌撞撞,几乎是从二楼半滚下一楼。
火柴也是在这时候丢了。
我疯狂地爬起身,冲向那扇桦木门。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