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身后楼梯处传来噔噔噔的声音,我拧开门,回头看见,戴着渗人面具的伦勃朗舅舅刚刚走下了楼梯。
我掉转头从小屋里冲了出去,朝着我下意识决定的任意一个方向奔跑。
噔噔噔……
他也许在追我,他也在跑。
我不敢回头,用求生般的速度向前跑,一刻都不敢放缓脚步。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像那天晚上一样快的速度。
夜幕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喘息声,还有类似“咕咕咕”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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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一想,那大概是某种鸟类的叫声。
我不知道我当时到底跑了多久,等到我的周围开始出现路人的时候,我才敢稍微放慢下脚步。
我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
我停下来,嗓子里一片腥味。
看着向我投来诧异目光的路人,我的大脑忽而清晰,我回过头,后方早已没有戴面具的伦勃朗舅舅了。
因为怕吓到路人,把我当作精神病人,我决定先问一问这里是哪里,再找到警察局,向他们报案。
我走到路灯旁一个白胡子老年人的身边。
他很关切地问我:“好孩子,你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衣领都乱成了一团,我脸颊发烫,当时我的脸上可能还红的吓人。
“哈、呼呼……”我调节着呼吸问道:“您好,这里是哪里?”
老人的表情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里是蔷薇花区。”
“谢谢您!”
我后来又问了老人警察厅的位置,他大概是猜想到了我的状况,他伸手一边指着北边,一边嘴上配合地告诉我警察厅的位置,甚至愿意专门为我引路。
担心发生意外,我还是麻烦了老人,一起去到了警察厅报案。
后来,我待在警察厅里,直到第三天,我的父母回来,将我从这里接走。
“妈妈……”
“安里尔,你没事吧?亲爱的,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怜的宝贝。”
他们很担心我,但不论我向他们如何解释我的经历,他们却都不肯相信。
因为据他们说,他们从来都没有让我寄宿在伦勃朗夫妇家中。
他们在家里为我留下了一笔钱,留下纸条告诉我可以去附近的餐厅解决吃饭的问题,因为他们知道我有钥匙。
而关于伦勃朗夫妇的事情,听了我的讲述,他们吓坏了,可他们却一口咬定,伦勃朗夫妇早在几年前就搬迁离开了这里。
并且他们始终坚持这样的想法。
回到家后,回到我的卧室,我惊奇地发现,本应该落在伦勃朗夫妇家中的那本小说,此刻正躺在我卧室的窗台边。
我匆忙拿来了那本书,可以确认这就是我从学校里带出的那一本……
就在这时,我透过窗户看到楼下有人正在接近我家,从着装看那是两位警察。
警察登门,来到我们家里。
他告诉我们:“那个住宅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原主人在多年前就已经搬走。”
我不敢相信,抢着问道:“那里有没有一扇很漂亮的桦木门?住宅里面二楼还挂着一幅画,画上的伦勃朗太太笑容非常不自然?”
警察回答了我的问题:“不,那里的门不是桦木材质的,二楼也没有挂画。”
我不敢相信。
后来几天,我在学校里向萨默尔老师求证过,她就好像是被删改了记忆一样,声称并没有过“第二封信”的存在。
在那之后,这个案子依旧在被调查,当初,我也尽可能向警察们提供了线索。
警察们找到了伦勃朗夫妇,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可搬家多年的他们却同样否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警察在他们的家中做了调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银白色面具。
案子的探查停滞了,多年来线索一无所获。
但如今,就在前几年,案子过了审查期限,最终不了了之。
直到今天,我也无法理解,当初在我发生的事情是否真实?
不过,其实这些过去的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在那天之后,我的生活仍然平稳进行。
此外,我的父母在那之后,每一次出国都会带上我,发誓不会让我再次受到危险。
直到今天,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室,有了心爱的妻子,我们还有了一位可爱的宝宝。
而那件事,也成为了我心里,唯一感到困惑和遗憾的未解之谜。
……
“咕咕咕———”
耳畔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余欢紧紧按住额头,他睁开眼睛,眼里嗪满泪水。
向着洞口走去,洞外,天已破晓。
“咕咕咕———”
余欢环顾四周,松林里传来一阵近似笑声的鸟鸣。
余欢的心里莫名空虚,他拉住红衫衣角,从裤子的口袋里取出克蕾弥尔格赠予的护身符。
将红宝石项链戴上,余欢远远踏上接下来的路途。